十月二十八,宜出行。
天刚亮,郑家主子齐齐出动。
晌午时分,在杭州府靠近东城门的一引香酒楼设宴,主人家是赵县令。
沈妙珠想着未来一个月内难能有机会像这么悠闲地坐下来吃顿饭,即便面对赛凤凰那张化作春水的脸,她还是吃得比较好。
不同于偷跑出来的隐人耳目,这回沈嘉和准备的是官船,几近等于敲锣打鼓地宣告沈家三夫人和沈妙珠的归来。
兄妹二人私底下相谈过后,沈妙珠也不排斥这样的安排。
崔妈妈四人且不说内心如何做想,至少表面上也是客客气气地,这样就足够,她们也并不缺人伺候,一定要压着崔妈妈几个人服从她们。
当你权势不够强大,暂时的压制日后反而容易引起巨大的反弹。
官船很大,自然比不上后世所见,但同停在码头,与民间盈利所用的船只两厢一比较就仿佛青帷小马车与翠盖珠缨八宝车的区别。
赵县令还得与继任交接,就先把家眷给送了过来,请托郑程锦护送一程。
沈嘉和不在乎一个小小的赵家,但想着送郑家一个人情,郑程锦这次一道进京都,他打算来年八月参加秋闱。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前者他不敢说万卷,但也是阅遍藏书,后者,却止步于杭州府。
这一次,郑程锦想走得更远一些。当年郑家的两位舅舅护送妹妹嫁进京都,现在轮到他了。
船一开,郑氏就病了。
沈妙珠尚未收拾,知道后匆匆过去。
就好像知道她要来,沈嘉和立在拐角处,旁边就是郑氏的船舱。
沈妙珠小跑着上前。
“哥,娘怎么样了?”这船才开,下一站要三天后方才靠岸补给,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让船开回码头,去杭州府找个郎中看。
“说是晕船。”沈嘉和双眉紧锁。
郑程锦也跑了过来,跟着一道的还有赵家兄妹。
见到沈嘉和,赛凤凰笑着说道:“我爹准备了不少晕船药,娘去拿了,等一下就送过来。沈少爷,不必担心。”
沈妙珠见状,上前道谢。
虽说晕船药也是已经备下,人家又没有错,还主动送药,她也不能当看不见。
沈妙珠可不是她的目标,赛凤凰可惜地看向后面的沈嘉和。
沈嘉和无动于衷,率先进了舱房去。
说是官船,内中舱房也分了三五六等。
郑氏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