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原野上,河边燃着一堆篝火。
独孤长信和青乔围火而坐,青乔面无表情目视远方,独孤长信却兴致勃勃,没话找话,“青乔,你猜——”
“殿下,民女与殿下并不熟,不想猜任何谜语。”
“不是要让你猜谜,而是——”
“殿下的一切民女都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
“是吗?”独孤长信也不生气,点了点,若有所思自言自语,“其实我就是想让你猜一猜,这扳指会不会很好吃,如果我吞下去,几时能排——”
“殿下,不如我们聊天吧,民女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您想听什么?”青乔忽然笑靥如花、眼若繁星、浑身上下连头发都张扬着四个字:殿下好俊!
独孤长信斜睨青乔,“不是说与我不熟吗?”
“可以熟起来……”
“不是说我的一切都不想知道吗?”
“可以想知道……”
“那……唱个曲儿听听。”
“这个民女真的不会……”
“你说这扳指会不会很好吃?如果我吞下去——”
“殿下想听什么?”青乔忽然笑靥如花、眼若繁星、浑身上下连头发都张扬着四个字:殿下好俊!
“你想唱什么,便唱什么。”独孤长信满意的微笑,为了让自己更舒服一些,索性侧卧着,手支着下颔注视着青乔。
火光掩映,愈发衬得独孤长信肌肤如玉、明眸如星,虽如此俊美,但五官及轮廓清晰如斧刻,再加上身姿英伟倜傥,丝毫不显女气,任他如何表现得顽劣,也会在一呼一吸一顰一笑间透出隐约的王者之气,让人下意识的屈从。
青乔无奈,左右都得听他的,索性不再怄气,认真想了想,开口,声音由起初的轻细,逐渐亮了,越于原野之间,每一句、每一段,都是她的回忆:“清时难屡得,嘉会不可常。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霜。愿得展嬿婉,我友之朔方。亲昵并集送,置酒此河阳。中馈岂独薄?宾饮不尽觞。爱至望苦深,岂不愧中肠?山川阻且远,别促会日长。愿为比翼鸟,施翮起高翔……”
这是她与灵素在岛上时练习读唇的那首诗,出自曹植。她并不是喜好风雅之人,却不知觉的将这诗谱了曲,平时只在心里哼,而今晚,不知怎地就唱了出来。
可她恨自己的记忆为什么永远清晰,她唱着,而脑海里浮现的人,是她自己、和灵素,她听到她自己的声音在问着:“灵素,这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