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他拿酒来,花洋才会站起身,抓起酒壶,拨开,仰头干了,便呼呼大睡。
他体内的内力已经没有一丝,他现在和一个普通人无异,任何人都可以打败他。
因为他的心已经死了,情也已经灭了。
一个甘愿寻死,甘愿灭情的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可以打败他,但却伤害不了他,换言之,他已经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他向来信奉的是不让他人因为自己而受罪,而今,他所信奉的已经被摧残,对于他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
有人因他而死,那么,未来还会有多少人因他而伤?
他不知道,所以他想一死百了。
可是,他又是矛盾的,因为他的脑海里始终浮现着风叔临走前对他说的话,所以他也时常想起他的母亲,那一张充满慈爱笑容的脸,那一双白皙修长的手。
所以,他还活着。
“呵呵,花洋,想当初你来到我红蝶门的时候是那样的自信,说什么人脸只不过是一副臭皮囊而已,那个时候的你,是那样的阳光自信,可你看看现在的你,哪里还有当初的那个模样。”
司马轻狂时常会来嘲讽他,而且嘲讽花洋似乎也是司马轻狂在乱花谷里唯一可以做的事情了。
“呵呵,是吗?”
这是三个月以来,花洋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里充满了悲凉感和沧桑感,仿佛一个久经江湖风尘的老人,半脸风霜半脸惨淡。
花洋的突然开口,另得司马轻狂一愣,他怎么也想不到,花洋竟然会开口说话了。
花洋不但说话了,而且还站了起来,脸上的胡须在风中飘舞,他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以前不曾拥有的浊气。
那是一种悲伤到了极点之后才会出现的浊气,是悲伤和沧桑交融之后出现的一种光。
他走到了九鼎的旁边,看着沉浮的流光彩气。
“苏大夫。”
他咩咩道,她活在了他的心底,那个一脸平淡,语气平淡,素来喜欢穿着淡黄色长衫的苏语沫,活在了他的心底。
“你放心,我会等你的,无论你变得怎么样,我都会等你。”
司马柔的眼神出现在九鼎的表面,那一张已经换了苏大夫的面容的脸。
时间流逝,寒冬来临。
乱花谷上却是温暖如春,风里满是花香的味道。
这一天,乱花谷外,飘起了雪花。
花洋站在香风塔下,看着峡谷边的雪,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