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总算到了京城,下了船,听到葛家着人来传话,幼章便让他上前,是个十岁左右的门童,年纪看上去到是比她小了几岁,着白色坡巾,面相清秀,幼章一时看不出他的身份,想应是姐婿的哪个案前捧墨伺候的。
心思在京城的风景上,果然与南方风格迥异,这里的人事往来,桥上桥下很是热闹了些。
那小童行礼说道,“舒州来的姑娘,我家二公子人正在三重门处,着我来与姑娘传话,若先到了此地,请稍坐片刻,他马上便到。”
二公子?幼章有些记不清楚,疏影附耳道,“是大姑爷的胞弟,新进的秋闱二年后的贡士,名声传到了南边,你怎又不记得了?”
如此这般,幼章收了杂碎的心思,朝那书生气息的门童点头,“也好,我在这里等着便是。”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轿门被敲响,疏影道,“二公子来了。”
幼章下轿,与人见礼,瞧见那人从马上下来,由绯色罗袍裙、衬以白花罗中单,以革带系绯罗蔽膝,方心曲领,白綾袜黑皮履,外罩清凉的白色开衫,面色皎好,好一番气派,比家里唱戏的官人还要白净,不敢多看,见他雷厉风行,下马径直走到她身边,“这便是苏二姑娘了,我是葛琳,也是行二,奉了嫂嫂的命,前来寻你。”
“二公子有礼。”
“不必客气,自是听说南方礼仪周全,妹妹是钟飨之家,到了这里也不用见外,唤我一声二哥哥便与我寻了方便,这样说给嫂子听了,他见我与你亲厚,那我从梧桐巷赶来接你这庄事才算完了。”
“二哥哥说得是。”
见了一番,从三重门赶往梧桐巷,要一番脚程,葛琳在前头打马,引她回府。
疏影与她低语,“这葛二公子生得像是谪中人,不想性格也如此周到,妥帖至极。”
幼章摇头,“未为可知。”
生得气派不假,只匆匆一瞥,看不仔细的面貌也让她心里泛了涟漪,天子脚下的水土,养得出不与江南少年郎的细腻,穿得分外贵气,却不是时下读书人的装扮,既是年前中了举,那周身的儒雅气质不见几分,满身意气,说话妥帖,丝毫不俞礼份,面相不尽得是很和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得另说。
姑娘心思重,眉头皱了几分,香涎按住疏影的手,示意她不要再多话了。
进了梧桐巷,轿子过了四个院子,在正门停下,葛琳在轿外说道,“请妹妹落轿。”
思着他先前的话,幼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