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熠被看的有些莫名,瞧着时诺的神色,又觉得他可能知道些什么隐情,忍不住好奇道:“难道公子也知道此案?”
“这是自然。”时诺幽幽一叹:“案发之时,家父正带我在邺都拜访旧友,还记得当年此案牵涉众多,时局越发凶险,邺都城内外人心惶惶。实在是不得已,家父才带我……提前离开。”
时诺的语气有着明显的停顿,可心急的衣熠却未曾发觉。
时诺说完,又转身去问衣熠:“此案实情,女公子可是知晓?”
“宋大人是略讲了一些,但我总觉得此案并不简单。”衣熠回忆了当时宋何的神态,有些不确定道。
“他都与女公子讲了什么?”时诺急步走到衣熠身旁,似是觉得不妥,又重新坐在了衣熠的对面。
“与公子所说别无二致。”衣熠说着,又将宋何讲与她的案情重复了遍。
“宋何不愧在廷尉府摸爬滚打了十数年,几任廷尉上任都没能换掉他,果真是只老狐狸!”时诺听过后,忍不住以拳锤桌:“他竟将最重要的事瞒了过去。”
“何事?”衣熠追问道。
“女公子可知,最后这尤廷尉查到了谁?”时诺面色凝肃。
时诺见衣熠摇头后,又好似被人听去般压低了声音:“当今丞相——肖致远。”
“什么?!”衣熠大惊失色,她自是记得迟尉与她说过的话。
“……这宁国金銮殿上坐着的是那恣情纵欲的尊正帝,可真正掌权之人早就换成了他那忠心耿耿的丞相了……”
衣熠正怔在原地,却不想时诺抛出来个更为惊人的话。
“女公子既不知这点,那定不知,之前审案的尤廷尉落得了如何的下场吧?”
时诺语带悲凉:“尤廷尉被指证贪污受贿五十万两,辩驳无门。阖府上下四十多口人,俱被游街示众,当日则满门抄斩了。
这尚不算完,之后与尤廷尉相交甚好的几位大人亦是接连被捕,被捕之由不一而足,邺都城目之所及之处,无不沾满鲜血,其血气终日不散。”
“现在,女公子可还认为,这只是一桩案子吗?”
衣熠被吓得回不过神来,只能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时诺,看得他心头一软。
“竟至如此?”衣熠喃喃道:“那宋何为何还敢彻查此案?”
“我也不知。”时诺眉峰紧锁,猜测道:“难道是有知道当年血案的人,提供了什么线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