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朱厚熜心烦意乱地将奏折扔在一旁。
他揉了揉眉头,忍不住唤道:“黄锦。”
“臣在。”
“你说……朕做错了吗?”
黄锦想了想,轻声问:“陛下指的是杨姑娘的事?”
朱厚熜默认。
黄锦一直跟着朱厚熜,算是十分了解他。还在湖广就蕃时,朱厚熜离开杨府半年左右,再回来时性子便已改了不少。后来他登基为帝,现下更是变了个人似的。
然而为人臣仆,本就不可轻言主之功过,他只得道:“陛下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大局,相信杨姑娘会理解的。”
朱厚熜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轻轻一笑,自嘲道:“我不奢望她能理解,但有些事却是非做不可的。”
“陛下,您累了,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朱厚熜摇头道:“段惟是个义士,朕比谁都明白。但他身份太过特殊……”他顿了顿,又道:“前几日的八百里加急,蒙古土默特部的巴斯罗特不知从何处得来消息,他知道绰罗斯部的王子在我们手上。”
“这蒙古人是想让咱们放人么?”黄锦问。
“恰恰相反。”朱厚熜道:“巴斯罗特想以土默特部的名义与我大明结盟合作,杀掉绰罗斯部王子,阻止绰罗斯统一四部。”
“可这对咱们大明有什么好处?”黄锦不明白。
“土默特部一直野心勃勃,他此次提出与我大明合作,便想要一统瓦剌,继而灭掉鞑靼,我们要做的就是合兵而围,土默特部自会出兵征讨。也可以说,我们也许可以兵不血刃,便在北地分一杯羹。”他叹道:“北夷一直是我大明的一块心病,连朕都差点不明不白地折在这群蛮夷手中,这次有机会,又岂能放过!”
黄锦只道皇帝前些日子差点在岫云观被蛮夷暗算死于非命,此时正在意气之秋,他的做法并非经过深思熟虑。
然而他不过是御前侍候的太监,朱厚熜说这话也并非与他商议,不过是憋得慌了,找个人说一说而已,故而黄锦听罢只道:“陛下圣明。”
“所以,无论如何,段惟必须得死。”朱厚熜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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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日便是皇帝大婚之日,皇宫里此时到处张灯结彩。
杨清笳作为当事人之一却出奇得淡然无谓,朱厚熜不允许她出宫,她便在这宫中四处走动。
偌大皇宫倒叫她几乎逛了个遍,现下更是越走越偏。
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