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李姑娘是以什么立场同我说这些?克允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与何人交,不与何人交,想必自己清楚得很,何须姑娘越俎代庖?”
“你!”李溶月恶人先告状,怒道:“你竟敢讽刺我?”
“不敢,单纯一问而已。”
“我与段哥认识这么久,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你一出现就害他免职,前段时间你用公务裹挟他离京,等回来时,你倒是什么事都没有,却害得他差点没命!我让你离他远点有错吗?”
杨清笳在她说到“差点害他没命”时,心中一痛,随即便想起当日三间山下逃亡的那一幕幕……
不得不说,对方几句没头没脑的指责正中下怀。
一直以来,她对段惟因己所受之过耿耿于心,每每想起均无法释然。
今日被个心怀恶意之人当做武器将心中隐疾再度剖开,她痛得厉害却偏偏不愿意于人前示弱。
杨清笳仍旧强自扯出笑意,浑不在意地鼓了两下掌,讽刺道:“克允有你这样的‘朋友’替他挂心,也是幸运得很。”
“你——”
卞轻臣拦住李溶月,冷笑道:“杨状师一人辩赢十五省名状,表妹你又岂是她的对手?”
李溶月不甘地跺了跺脚,嗔道:“表哥!”
“表妹你又何须与她逞口舌之利,你样貌家世皆是一流,又是京城公认的才女,日月之辉何必与萤烛之光较劲?”
李溶月经卞轻臣这么一说,没有消气,反而愈加不忿起来。自己哪样比不上眼前这个女人,可偏偏段惟就是对自己不冷不热,对眼前这个处处不如自己的粗俗女子倍加上心。
杨清笳凭栏而立,静静看着湖面,似乎并不在乎对方如何贬损自己。
卞轻臣不得不承认,这女子出身寒门,却总是自带一种说不出的恢廓气度。奇怪得很,每次她像现在这样面对诘问刁难不看也不争时,便衬着其余人俨然泥捏木雕的傻瓜一般。
这样一比,却又不知究竟谁是日月之辉,谁是萤烛之光了。
李溶月忍不住厉声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最好离段哥远些,别怪我没提醒你,他前途无量,不是你这个出身寒门的粗鄙女子能够肖想的。”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杨清笳终于确定了对方的意思,争强好胜之心让她心中“腾”地燃起一团火焰。
她压下七分,却有三分不由自主地顺着话语牵连而出:“我与他的事,不容无关人等置喙。”
李溶月被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