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惟深深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的事,只能我自己去面对,如果能解决固然好,如果解决不了……”她顿了顿,竟说不出下面的话。
如果解决不了,除了名声臭了,招牌砸了之外,还要搭上一条无辜的性命。
“我并不只是为了帮你,”段惟抬起手,想拍拍她的肩膀,最终却只攥紧了拳头将手垂在身侧:“身为锦衣卫,查明真相,这也是职责所在。”
话虽这么说,但段惟心知肚明,如果换一个人,他未必会愿意冒如此大的风险。
“我以为经过这许多事,我们至少算得上朋友……”
“我们……当然是朋友。”
“既然你拿我当做朋友,又为何如此谨小慎微,生怕欠我一点情谊!”他问道。
杨清笳闻言抬头苦笑:“克允,你真是……”
丝毫不留余地。
自打丰城初识已过了许久,他们并不常见面,数次同行皆因公务,但杨清笳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人,恐怕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了。
说她自私也好,封闭也罢,她终归不想亏欠任何人。
“如果你非要算得那么清楚,那你就记住,无论如何,这次你势必要再欠我一次了。”段惟斩钉截铁道:“穿上衣服,跟我走。”
杨清笳面色挣扎,对方八风不动。
她最后还是认了输,转身回屋换上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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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虽已宣判,但得一阁的门口依旧被顺天府衙役紧紧把守着。
他们倒是谨慎,恐怕非得等到一切尘埃落定,才会鸣金收兵。
段惟走在前面,杨清笳紧随其后。
把守的衙役接到上令,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得一阁。
但锦衣卫终归是锦衣卫,段惟亮出来腰牌,便顺利地带人进了去。
杨清笳到了二楼便拿出随身背着的工具箱,套上事先准备好的硬底鞋套,进了案发现场。
二楼的走廊内满是层层交错干涸的血脚印,出事的屋子房门大开,一切还保留着案发时的模样。
对于保护犯罪现场这一点,杨清笳还是要谢谢顺天府尹崔力孚的。
虽然他动机不纯,但这里的确是杨清笳到了明朝以后,遇到的保存最完好的犯罪现场了。
段惟站在一旁,看着杨清笳穿着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