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个,又来一个,粱美凤立时头大。
贺喜也头大,她功课一堆,实在没功夫陪老狐狸周旋。
但还要给足面,笑意岑岑喊,“四叔。”
利四叔面有尴尬,他穿华伦天奴手工定制,与狭小店铺格格不入,“世侄女...”他虽开口,却不知从何讲起。
“四叔坐。”贺喜搬凳子给他。
凳上常年积灰,黑乎乎的四条腿已分不清原来颜色,利四叔略犹豫,搭边坐下。
“我老父棺材被劈,第二天侄子猝死,第三天孙女出车祸。”利四叔再也不能平静,眼眶发红,“才几日而已,我利家连遭灾祸,世侄女,我...”
贺喜道,“四叔,并非我危言耸听,你利家不遭灭门已经万幸。”
利四叔脸色惨白,“现在能怎么办?”
触怒山灵,贺喜本不想管,但大帽山下还有无辜村民,如果不解决,积怨日久,必有大灾。
“我一个人回天乏力。”贺喜不逞强。
“我再请人?”
贺喜只讲一个人名,“伍宝山。”
利四叔瞪眼,“他?”随即一声嗤笑,“浪得虚名。”
“四叔,他要是浪得虚名,怎么会为你点中龙穴?”贺喜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请他不会有错。”
利四叔愕然,良久才点头,留足四箱现钞,他告辞离开。
仔仔目瞪口呆,“阿姑,他是阔人。”
贺喜忍俊不禁,“细路仔,明日你和我一起,酬劳分你一半。”
“阿姑,可我还什么都不会。”
“乱讲,你会拎箱呀。”
仔仔腆笑。
不过三日,利家连死老少三辈,成为本埠市民茶余饭后谈资。
除了利家,本埠还出现一桩怪事,太古广场上的那颗大榕树,在一夜之间树叶掉光,生命岌岌可危,港府请专人挖开看,树根竟然全部溃烂。
楼下阿婆阿叔讲诉绘声绘色,贺喜路过时停下脚步,看他们下棋,托腮听他们闲话。
晚上客晋炎打来越洋电话。
“听讲四叔有去找你。”客晋炎话里不掩担心,“老婆仔,不想去不要为难,我不在,让爹哋出面拒绝。”
贺喜萌生暖意,笑道,“客生你安心,我不逞强,四叔还找了别人帮忙。”
“四叔赠我两百万。”
话筒那头传来笑声,“四叔是阔人,我阿喜要成富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