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我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毕竟什么都不需要带。胡亥亲自送我到城门之下。
羽林卫跟在后面，庞大的队伍占据了大半的街道。沿路的百姓都退开一段距离，小心惊惧又掩不住内心的好，想要伸头看清传说圣女的样子又不敢大胆。
一众人的簇拥不禁使我发笑。看来胡亥的名声是没救了，百姓都不敢靠近他，一个做皇的出来半天，都听不见热烈的叫好声。
“真的不等等吗？”胡亥坐在马，手抓着缰绳，对着空气轻笑一声。余光里那明媚的脸庞越发透明了，他不敢回头，他害怕自己会不择手段留下她。
我眯起眼睛，歪头想了一会儿，悠长地吐出一口浊气，“不等了，再等下去啊要借皇的宝地把我埋了！”
“司昂还没有来……”他摇摇头，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卑鄙到要假借他人的名义来留下她。
“遗憾总是有的，那麻烦皇替我向他告别。”
金灿的阳光无遮无拦，一群南归的大雁自头顶飞过，身旁的少女正看得出神，那绝美的侧脸泛着琉璃般剔透的光晕，方巾下露出来几缕晶莹的白发。分明是寻常百姓的打扮，却无端让人心疼。
胡亥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好，你说。”什么？这人蹬鼻子脸啊！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要求。
胡亥笑了，转过头来，笑得很真诚，“喊一声我的名字吧，这一刻，我不是皇。”
这一瞬间，我顿觉自己出现了耳鸣。
不是吧？他不会找借口让我以下犯，然后叫后面的羽林卫把我给逮起来吧？
虽然脑海里闪过千万种不好的想法，但是在胡亥那种期待到近乎逼迫的目光下，我还是妥协了。
“胡亥！”
对我来说，直呼别人的名字如家常便饭，可是在胡亥听来如吃了花蜜一样甜。
两人这样不知所谓地静坐良久，身后的羽林卫还是站得笔直，看热闹的百姓已经失了原有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在这样拖下去要到天黑快，我不能再磨叽下去了。
“胡亥，我得走了，后会无期。”逃不过说再见的一刻，我摸了摸马儿顺滑的鬃毛，话说得很是决绝。
胡亥点了点头，“好，路小心。”
我从空间里把那把火铳拿了出来，长袖作掩护，像是从袖子里拿出来的一般。
“这个火铳留给你了，当做防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