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本事不是用来对付人的，你在我身边这么久，应该知道。”我缓缓闭眼，安然享受白珊的服务。
“奴明白。”白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专注手的活计，没有再开口。
好药是一盏茶之后的事情了。
月亮已经挂了枝头，一天的疲惫在这一刻无处可藏。我推掉了白珊硬是要端来的晚膳，想着早些休息。
不想，正是这样不尴不尬的时候，林苑迎来了一位客人。
隔着层层纱幔，白珊站在帘外，轻声开口：“圣女，茹夫人来了，在前厅候着。”
我应了一声，眼皮动了动，还是睁不开眼，懒懒开口道：“可有说什么事？”
“没有，只是说想见一见圣女。”
“……”女人真是麻烦！
白珊眼见着床的女子似是怨气缠身的女鬼，缓缓地爬起来。一只莹白的玉手从里面拨开纱幔，皱着眉打了一个呵欠，又向后一躺。
“去把茹夫人带来吧。”我只觉晕头转向，只有床是我的好朋友。
“诺。”白珊有些担心地看着床的少女，背后的伤口才刚刚涂药，现在又要折腾。她想出声提醒，可是见圣女似是累极了，只好作罢，便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去。
不一会儿，白珊带着茹夫人进到了我的房间。
我靠窗坐着，矮几也摆好了两杯热茶，袅袅的白白烟升腾，暖意融融。
这一幕落在刚刚进门的两人眼里，像是一副色彩清淡的工笔画，每一处都无可挑剔。
然而我心里想的接地气多了：装高逼格真的是累，累死球了。
“茹夫人，坐啊！”我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落了座，茹夫人也不急着开口，只是视线时不时地在站我身后的白珊身晃荡一圈，倒像真的只是来‘见一见我’而已。
“茹夫人有话直说吧！”我当没看到她眼里的意思，笑得大方得体。
“好。”茹夫人听到这话，表情无恙，很自如地接受了。
“其实，如冰这么晚还来打扰圣女，是特地来为今天发生的事情赔礼道歉的。”她话音刚落，从怀里拿出一瓶奶白色的药罐子。
“这是南诏进贡的玉肌膏，对圣女身的伤是极好的，也不会留疤。”茹夫人把玉肌膏推到我面前，“若是因为如冰而致使圣女留了疤，如冰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那桃夭谢过茹夫人的美意了。”我朝她笑笑，顺手把这玉肌膏交给了白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