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火势,咱们几个能走得脱已很不容易!咱们去上京找可敦,金察能否东山再起,全看父王一人啊!”
左谷蠡王的胞妹,正是这一代柔然可汗的正妻,柔然人敬称其为“可敦”,就如同古时匈奴的阏氏一样。
阿其根眼睛发红,心中悲愤难抑,却到底明白儿子说的是实话,再是难过也只得长叹一声,抓住马鞍就要上马。
然而就在此时,却听闻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仅是须臾的工夫,就有一小队人马轻快掩至,行到他们跟前,为首之人一勒缰绳,战马微微人立,轻嘶一声,继而就停住不动了。
后头几名骑士也随之停步,所有人整齐划一,再无多余动作,就连马儿也是一样听话。
一队十几个人,全都披坚执锐,头盔遮脸,看不清面容,然而手中长|枪却映着火光,折射出幽幽寒芒,无形里更添了几分铁血肃杀。
剩下的七八个谷蠡王亲王就一拥而上,把首领和王子挡在身后。
阿其根和图鲁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这样突然杀出来一支队伍,军容齐整,一丝损伤也没有,那就绝对不可能是朋友。
是敌非友。
却不知是哪个部族又不知好歹前来偷袭?居然还趁夜火攻,简直像那些南人一样卑鄙!阿其根愤怒地想着,脱口就问,“你们是什么人!”
用的当然是柔然语。
只那为首的骑士却不理不睬,也并不多话,只冲身旁之人打个手势,几人包抄过来,手起枪落,轻轻松松就解决了几名亲卫。
士兵的头颅骨碌碌滚到地上,眼见手下人血溅当场,图鲁再也按捺不住,拔刀就要上去拼命。
阿其根连忙拽住他,把他扯到自己身后,一手攥成拳头,双眼牢牢盯着那为首之人。
那双狭长的眼睛也平静地回望着他。
神迹、萤火、马厩、夜袭、火攻……这一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忽然流水般从脑海中掠过,阿其根忽然灵光一闪,猛地抬起头来。
是汉人——只有那帮南蛮子才会这样狡猾!
“阁下……是、谁?”他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问道。
就见那为首的骑士稍微侧了侧脑袋,眼神变得饶有兴致,忽然催马上前一步,身旁之刃似是要劝阻,那人却低声说了句什么,旁边的人就收回了手。
那人就抬手摘下了头盔,露出一张英华蕴藉的脸孔,剑眉入鬓,眸如寒星,唇角带了一丝笑意,竟是个俊朗的年轻人。
然而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