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就见李泉一溜小跑到了场边,杨婆子也跟在后头,远远地朝王徽招手,脸上表情颇为急切。
王徽就有点皱眉头,苏锷指来的这位马夫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不仅驯马饲马很有一手,为人处世也十分上道,在她训练下属之时,等闲是绝不会来打扰的。
杨婆子就更不必说了。
……那也就是说眼下确有急事。
王徽就让众人继续热身,自己则纵马小跑到了场边,坐在马上问道:“何事?”
“回县主的话,是……是京城有人来了,”杨婆子就小心翼翼的,生怕搅了这位威严的主子的兴致,“看着怪磕碜,奴婢本想撵了出去,却听她说是来寻豆绿姑娘的,好像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我怕给耽搁了,这才斗胆过来回禀……”
豆绿娘家?
王徽眉头一皱,顿时想到了她卧病在床的老母亲,还有那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兄长。
都是两个随时可能出事的定时炸|弹啊。
想着便点头,“把人带到主院好生招待着,我和豆绿即刻就到。”
杨婆子和李泉就诺诺地下去了。
王徽就让众人自行练习,而后便带着豆绿匆匆离开了马场。
豆绿一路上面色如常,到底是每日被主子言传身教着,喜怒早不形于色,只是攥紧的手指和微微凌乱的步伐泄露了她的心事。
回到主院,王徽和豆绿就进了堂屋,稍微喝点水喘口气,便让叫人过来回话。
进来的却是个穿了半旧碎花粗布棉袄的妇人。
战战兢兢给王徽磕个头,见了豆绿就噙了泪花,哽咽几声,哭道:“小丫啊,阿姆她……她去了。”
豆绿身子一颤,眼圈有些泛红,到底还是把持住了,怔愣片刻,吸了口气,声音倒还镇定,“我知道了,多谢曹婶子前来相告,却不知是何时……”
王徽却觉着有些不对。
豆绿的母亲缠绵病榻已逾十年,且年近七十,那是每天都数着日子往下过的,不定哪天就会蹬腿,也是可以预料之事,受苦这么久,死了反倒是个解脱。
但这姓曹的妇人悲伤里还带了隐隐的恐慌,浑身打着抖——并不是寻常见到垂老之人终于病逝的模样。
果然那曹婶子哭了几句,又颤巍巍道:“还有……奉年他,他也不好了啊!”
豆绿一惊,坐直了身子,“哥哥,他怎么了?”
曹婶子抖了抖,语气恐惧,“就说是早几年便在做那档子差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