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病去如抽丝,王徽身体底子虽好,却毕竟中毒时间太长,且中毒时年纪又小,要彻底调理痊愈只怕耗时漫长。..
好在她自己并不着急,只把兰氏带来的那些点心果子送到了西跨院,以便白蕖时时研究配药,同时还嘱咐他,制药不急,抽空便可,重要的是不能耽误了每日的课业任务。
自那日王氏夫妇上门之后,兰氏又派人过来送了几次东西,有吃的有用的,王徽倒也没拒绝,只接了东西就送到白蕖那里,果不其然,不仅吃的东西样样带毒,连用的东西也不干净,或是在药水里煮过的帕子,或是掺了药的脂粉,又或是塞了药草的粗盐枕头……花样繁多,不一而足。
送了这么三四次之后,王徽就烦不胜烦,终于稍稍松了口,让来送东西的婆子带话回去,说是送来的东西自己都尝了,很喜欢,要慢慢吃,等吃完了再遣人回娘家要。
这话一带过去,兰氏才终于消停了。
就这般平平静静又过了半个多月,十月初的时候,付贵妃终于遣人从宫里给王徽送了东西。
正是七年前她有孕时万分珍爱的那把团扇。
王徽就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很普通的一把扇子,乌木为柄,素绢为地,上面绘了花鸟博古图,只因年岁久了,系在扇柄上的翠绿流苏已然褪色,扇坠子也不知去向。
凑到鼻端闻闻,又伸舌一舔,并没什么味道。
想想也是,都隔了七年之久,就算这扇子上曾沾了什么药物,恐怕也早已挥发干净,就算还有残留,这无色无味的,没有后世那些科技手段和化学仪器,只怕也很难化验出来到底是什么成分。
不过,也不是就全无办法。
今日在主院当值的是魏紫,王徽就扬声叫她进来,“让豆绿过来一趟。”
豆绿很快就来了,她没有带人|皮面具,素着一张小脸,穿了短打,额上微微见汗,显然方才正在锻炼。
她自知武艺方面是弱项,便咬紧了牙关在这上头多下功夫,虽然进益还是不大,但最起码那套军体拳是练熟了,平日使开来也是有板有眼;骑术虽不精,到底也算是掌握了基础技巧,不会一上马就摔下来。
而更难得的是,她现下对自己脸上的疤痕已不太在意,平日若要出入见外人,自会戴上面具,但在家的时候就一律不戴,下人们都老老实实的,绝没人敢多看一眼、多说半个字。
王徽对自己的教育成果颇为满意。
“主子有何吩咐?”豆绿就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