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瀚刚喝了安神汤药入睡,宣浚则悄悄关了寝殿的门走出来,忽而瞥见一个格外细长的人影投在地上,一双头有些尖镶着松石的靴子。
“你不会是来探病的吧?”宣浚淡淡道,头也不回的向一旁的游廊走去,那里有个地上用鹅卵石铺出多彩双菱格纹的小院子,太湖石假山旁几丛竹枝十分入画,再往西去有个大院子。凤仪宫经过几次修整,刻意去掉了皇家的威霸之气,改得玲珑有蕴,充满人情味,完全是因为父皇对母后疼爱之故。
跟在他身后的人影犀利道:“病?大殿下何时身上不带病过?还用特地来看?”
“虽然这样闹的鸡飞狗跳也曾有过,但今日我看他那样子,好像,是真的痛苦!真的……”宣浚微锁着眉头看了宣渤一眼。
“痛苦?是他把所有人弄的都很苦吧?”
“皇后娘娘气坏了?”
“是,方才我不在正殿,兄长这里也需要人,我这就要去看看的!”
“你呢?要去吗?”
“哼!殿门都是锁着的,这是想让我进去的样子?这宫里虽大,路也宽,可是我宣渤能随便走的却也不多!”
“你想多了!吉妃娘娘不就想去哪儿就去哪,谁还拦过她?”
“她是她!我是我!她那般驯服忠诚的,自然没人疑她!”
“难道你不驯服忠诚?”宣浚反问,温和的眸子刹那间射出有火彩的精芒,但只一瞬便收敛了去。
“你呢,难道真的甘心驯服忠诚?”宣渤凑近他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脸颊。
宣浚静静看着他,不说话。
“他,是是是!皇长子!不就居一个长字?将来就铁定要做太子!皇上?你告诉我,他哪有半点德行?你也是嫡子,不就晚生了几年,怎么皇上皇后都像看不见似的,我就不信了,你能甘心!”
“你话太多了!”宣浚转身离开。
“你别装的没事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憋屈!这宫里人人都围着他转,他只要不犯病就是个菩萨了,犯了病谁腿脚慢一点没顾上也是死罪!这他妈算什么?以后他真做了皇上,这满朝文武大臣也得这样?言官御史呢,还让不让人说话……”
“等他病好了就不会了!再说,你不想管他也可以不管,没有人强迫你!”宣浚静静道。
“若是永远好不了呢?干脆,不如好好的刺激刺激?”
宣浚倏然回头指着宣渤的鼻子“你若只是像小时候那样和他捣乱也就算了,但你若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