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摔得粉碎,吓得外面的丫鬟们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过了好大一会,张同知心绪平复,同时心中对于戍九源之事有了决断,乘轿子离开张府径直去了府衙。
“大人,您再不过来,下官真的顶不住了。”师爷方绍明被外面请愿的读书人折腾得焦头烂额,大冷天的居然大汗淋漓。
张同知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对这位鞍前马后的师爷工作的肯定,说道:“方师爷,你草拟一纸文书,就说明日本府请戍团练来府衙例行问话,此次问话对外公开,若是有人想来府衙旁听,本府欢迎!”
方绍明惊道:“大人,您这是……”
张同知叹了口气,解释道:“定王殿下过问这件事了,咱们不能再装聋作哑,该走的问讯流程还是要走的。”
能在张同知身边当差,方绍明自然也是一个精明人,当下他不再多问,点点头说道:“下官这就去办。”
方绍明拟好了告示,张同知过目加盖公章之后,便张贴在府衙前,那些聚集在府衙前请愿的读书人拍手称快,顿时觉得扬眉吐气。
“只要咱们大宋的天没变,就是读书人说了算!”
“刘老说的不错,此次若非我等施加压力,府君大人岂肯妥协?”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区区东平府团练使,一介武夫而已,也敢如此猖狂!”
张同知要传唤戍九源过堂的消息不胫而走,大街之上嗑瓜子群众口口相传,奔走相告,舆论顿时一片哗然。
在东平府地界,排除不长住的定王赵桓在外,张同知、戍九源分别是朝廷任命的最高行政长官和最高军事长官,如今两人开始斗法,还是公开性质的,想不引起轰动都难。
“这下有好戏看了,梵兄,明天咱们也去府衙凑凑热闹。”
赵冕听到张同知要与戍九源当庭对质的时候满脸兴奋,梵羽很好奇他这股兴奋劲也哪儿来的,这个富家公子哥貌似也太少见多怪了吧。
“你不懂,从小到大我只在戏里看过断案,现在终于能有机会看现实中断案了,怎么能不激动呢?”赵冕解释。
梵羽心里犯起了嘀咕,按照自己的推断,张同知应该一直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才对,现在却突然传戍九源过堂,这唱的是哪出戏?
梵羽实在想不通,除非张同知脑袋被驴踢了,不然怎么会走这一步昏招?
戍九源收到张同知的亲笔传唤信之后,心中彻底不淡定了,不过他不淡定倒不是因为张同知传唤他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