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飞快。再晚几日,那笋该成新竹,便吃不得了!”
宋昀黑眸一亮,“也就是说,如今还有笋?剧儿,替我找篮子和小铁锹来,我挖几根笋来,晚上好煮汤喝。”
剧儿忙笑道:“世子要吃笋时,奴婢叫人挖了送到厨房便是。”
宋昀道:“不用!自己挖的,吃得香甜。”
十一听得有了兴致,遂笑道:“多拿一副来,我也要挖!”
------------知不知,醉翁之意不在酒-------------
‘春’日里的竹林翠影重重,柔枝袅袅,更比往日多出几分清华韵致。隔年的落叶间,果然长了不少竹笋。
从小到大,十一吃过不少笋,但论起挖笋来还是头一回。
宋昀到底长自乡野,虽未做过太多农务,挖起竹笋来倒还差强人意;十一用握剑的手势去握铁锹,便有些狼狈了,一根整的没挖出来,便挖折了两根。
宋昀侧头一瞧,便笑了起来。
他握过十一的手,牵动她的手指,为她调整好姿势,“是这样握的。”
“哦!”
十一用刺人的动作将铁揪迅捷扎入泥土时,宋昀已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笑道:“郡主天生的贵人,瞧来是学不会了!”
十一道:“这话可错了!哪有什么天生的贵人?无非是谁离那无上的权势近些,谁便尊贵些。我若不曾被抱入皇宫,也不过是个人人轻贱的罪臣之‘女’而已!”
柳翰舟的脑袋至今流落在异国他乡,帝后钦定的罪名这辈子无法洗脱。若十一只是柳家之‘女’,的确只能一世卑微。
再如宋昀承嗣的晋王,不仅自幼病弱,近年连头脑也不是很清楚。可他是楚帝血缘最亲的堂弟,再怎样病弱愚钝,都会是尊贵的亲王,享受最好的待遇,甚至娶到最美丽的王妃,领养到最聪慧的儿子……
宋昀提起他承嗣的这个所谓父亲,有怜悯有担忧,却不见得有多敬重。
令人不得不屈服的,是至高无上的皇权,以及皇权所带来的尊荣富贵。
宋昀差点儿和她一起隐居山林,终老此生,却‘阴’差阳错,终究和她一起浮沉在这个‘波’诡云谲的名利场。
风光无限,却不得不时时处处,如履薄冰。
十一忽然间便有些萧索,一锹截断一根竹笋,问道:“阿昀,你悔不悔来到京城,成为晋王世子?”
宋昀去挖她挖断的竹笋,自然而然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