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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张督军,这是打算去哪儿呢?”
张敬尧起身准备往外走,却被参谋带着人堵在了门口。参谋官正一脸坏笑的表情看着自己,尤其是他手中的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胸膛。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打死我不成吗?”张敬尧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事情的发生,迅速的镇静了下来。
“岂敢岂敢,您是我的长官,作为您的部下,怎敢对长官开枪呢,只是想请长官去个地方,见个人。”
“袁兆龙?”
“没错,长官您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看在您是老长官的份上,我就不为难您了,请吧。”张敬尧没有反抗,反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会赔上自己的性命,犯不上,可以肯定的是,他与袁兆龙之间没有恩怨,最多就是个俘虏,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张敬尧想不通的是,跟了他多年的参谋什么
时候成了他袁兆龙的人了呢?什么时候的事?
为何事前他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得到呢?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指挥部里发生的事情,仅限于几个人知道,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兵变。
假借着张敬尧的名义,参谋向依然在节节抗击鄂军的皖军部队发出了停火的命令,全部放下武器,统统投降。
虽不理解为何长官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可是投降,对于好多被赶鸭子上架送上战场的壮丁来说,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投降好啊,投降就可以保住性命了,可算是不用死了。
岳麓山战壕里边,老兵依然在对新兵进行着技术上的指导。
“投降也得有个投降的样子,双臂举高,将枪横过头顶,最好是蹲在地上,对对对,就这样,蹲好,不要随便说话,只要乖一点老实点,他们就不会拿咱们怎么样。”
“老兵,你这套投降业务看起来相当熟练的样子,是不是经常这么干呀?”
老兵大言不惭的说道:“咱们这帮泥腿子,当兵不就是为了混口饭吃的吗,都是吃饭,活着不就好吗,管他是在谁手底下,饿不死不就成了吗!”
长沙区域的皖军明知道抵抗无望,在长官的投降命令之下,并没有抵触,而是纷纷的放下了武器,原地等待着鄂军的收编。鄂军士兵们将他们的武器收缴起来之后,命令他们将身上的军装脱掉,然后将人就地放走,这是北洋战争中的惯例,一种不成文的潜规则,都是穷苦人,没必要相互为难,能放一马就放一马吧,日后谁知
道自己会不会做俘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