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胡同点起了电灯,这个时期普通人家怎能用得起电灯,猫儿胡同之所以能够用上,还是拜戴若彤到来所赐,怕她逃跑,多点几盏灯总归是好的。
至于这电费,肯定是袁克定给掏了。
“哥俩好啊!八匹马!六六六!哎呀!输了输了,喝酒喝酒!”
负责看押戴若彤的三个警卫扯了根电线,在四合院里一颗大树底下放一张矮脚圆桌,桌子上摆着一堆花生米壳,还有几**白酒。
喝酒划拳,好不自在。
梆一声,拔掉酒**塞子,咕嘟嘟倒满一碗,嚼几颗花生米,端起酒碗,一扬脖子,喉结动两下,一碗酒水见底。
胃里头翻江倒海。
啊!真舒服,爽!痛快!
这种生活几乎是天天如此,看守戴若彤的任务可以说是一个美差,一个大着肚子的娘们,又不会到处乱跑,何况这里是北京城,是北洋的老窝,袁兆龙也打不进来。
所谓的看守,不过就是例行公事罢了。
“哈哈哈,班长,好酒量!兄弟给你满上!”
刚喝完这一碗酒的班长一屁股坐在马扎子上面,抓起桌子上的花生米,剥开皮,往嘴里塞,吹嘘道:“这有啥!这几年不行了,放在六年前,老子当年一口气能灌三斤白酒,还能扛着枪上战场!”
又有人给他端一碗酒水。“班长,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和我们讲讲当年您打拳匪杀洋人的故事吧。”
班长喝一口酒,打个酒嗝,酒劲上头,涌上了吹牛逼的**。
“六年前啊!光绪帝和老佛爷都还在世,咱们这一片,义和团也叫义和拳,起来闹事,聚众作乱,打着扶清灭洋的名义追杀洋人,烧教堂。后来不知道咋回事,老佛爷脑袋一抽,竟然向全世界宣战,好家伙,洋人八国联军合起伙儿从天津过来了,那时我还是淮军一小兵呢,义和团和我们在河北廊坊打了一仗,哎呀,那叫一个惨。”
回忆起惨痛的往事,班长惊讶的发现,自己唯一切身经历过的战争,居然还是一场惨败,顿时失去了吹牛的**。
“别呀,别呀,班长,和我们说说吧,我们想听,都知道打输了,究竟是怎么个输法?死了多少人?打死多少洋人呢?”
又给班长把酒水续满。
再喝一口,班长继续说道:“唉,他娘的,丢人呐,真不想提!义和团的拳匪们一个个的吹嘘自己刀枪不入,堪比天兵天将,还宣称狗血粪水能破洋人的洋枪大炮,说的那叫一个玄乎,我们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