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声,将手掌按在她腹部,立觉满手湿黏。
他最在意的这个人紧闭双目,伤口血如泉涌。
饶是长天见惯生死,这会儿一颗心也坠入冰窖里去,双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神王箭下从无活口,这是自古以来的惯例,无论对手多么强大。宁小闲脑海里的神树古纳图就享受过那样的待遇,在地心苟延残喘数百年,最后依旧身死,只留了魂魄进驻宁小闲神国,不得已以另一种方式求生。
他的妻子,莫不是要步它的后尘?
长天哪敢耽误,神念飞快将她从头到尾扫过一遍,莫说头发丝了,就是每滴血液的流向都看得一清二楚。
万幸,她还有气儿,神魂也依旧完整。但这样的状态,只能称作生机未绝。
她的伤,很重。
连他这么一探之下,都觉心惊肉跳。
他这宝贝妻子一生经历磨难无数,受过的重创却唯有殒落白玉京那一回可与今次相比。
长天顾不上自己胸口血流如注,飞快喂了她一颗保命丹,手掌用力压住她的伤口,神力源源不绝渡过去,要助她调理紊乱的气机。
他的手掌微微有些颤抖,却不是由于神王射穿他的左胸之故。
这厢,虚泫与怀柔上人都从震惊中回复过来,飞身上前迎战神王。
神王那一箭的威力,他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巴蛇的真身有多强大,多少神器都戳不破他一层油皮,戮神箭竟能射入至坚至韧的蛇皮、穿过他的血肉和筋骨,最后余劲不休再度击伤宁小闲!
若非有巴蛇神躯那一挡,这丫头怕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神王一箭,威力竟至于斯!
他二人活过的年头都长,见识也远超他人,这时如何不知神王道行大进,比起两年前可不仅攀上了一个台阶,他俩光是站在他面前,都有高山仰止之感。
恐怕连撼天神君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唯一的好消息,是神王射出这一箭似乎也有些吃力,连呼吸都变得粗重。和长天的怒气勃发不同,他周身寒气四溢,谁往他身边一站,大概会以为自己来到了怀柔上人的地盘极北疆域。
他扫了长天怀中的宁小闲一眼,面色阴沉得快要滴下水来,眼角却有些发红。
她没死,但他能察觉到她气若游丝,刚被长天抱住,嘴里那口血就溢了出来,顺着嘴角漫成一条细细的小溪,滴滴答答淌到地上。
金色的血液被雪白的肌肤映衬,一下子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