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也拜访许多户人家,可是对方和他之前一样,脸色疲惫中透着冷漠,不待他说清来意当啷一声摔上了大门,险些夹到他的脸。
他都快记不得了,许多年前他们曾是和睦的居民,友善的邻人。
直到第二天清晨,奚甲也没找到老爹。他回到自己的破屋时已经筋疲力尽,自己在外奔波多日,回来之后水米不曾沾牙就外出寻父,走进家门就撑不住了,一p股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这时候,大门咚咚作响,有人敲他家门。
天还没亮,谁会这么早上门?奚甲爬起来从缝里看人,这才开了门:“贾添丁,你来作甚?”
上门这人生得獐头鼠目,十分委琐,正是他平素看不起的邻居贾添丁。
贾添丁左右望了望:“进去说话。”言毕扬了扬手里一顶皮帽子。
奚甲一望之下,顿时抓着他胳膊:“我爹在哪!”他三年猎得黄鼠狼,亲手剥了皮子给父亲制帽,正是贾添丁手上这一顶,断不会认错,父亲宝贝得紧,出门必戴。
贾添丁急道:“进去说,不然我走了。”
他生得瘦小,奚甲一把将他提进来,咣当关门。“说吧。”
“大甲,你家漆黑了两晚,我看昨夜又亮灯才来找你。”
这话说出来,奚甲心里咯噔一响:爹失踪两天了?一个大活人,就这样走丢了?可是奚甲知道,这个城市布满危险。父亲走丢两天,被找回的机率就已经变得很小了。“我爹在哪?”
“被蛮兽抓走了。”
奚甲脑子里“嗡”地一响。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他外出十日,天天惦记老爹,唯恐他自个儿在家遭罪,哪知……
原来天府关里一共就九***,每家取水都要排队。奚家老头前天傍晚照常出门打水,返程走的是甜水巷。
贾添丁就住在巷子深处,那会儿行人少,他在门里正好听见外头有些儿喧哗,先是水桶落地的声音,而后是奚老爹惊恐的叫声和求饶声,不过声音短促,只持续了两、三息就停止了。他透过门缝胆颤心惊地瞧,发现外头站着两个蛮兵,正把昏倒的老头装进麻袋里。
这两人撤得飞快,贾添丁等了好一会儿没再见到人,就出门将奚老爹遗留的东西拣了回来。
“你要不信,我那里还有一口水桶,也是你家的。”
奚甲的脸色煞白:“他们将我爹带去哪里?”直觉不是好事。
贾添丁低声道:“我也不知道,那两个蛮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