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城外住的多是人类,她虽是蛮人,但外表与人类无异,生性又温敦,附近的人类居民见到她并不畏惧。
那两个孩子边跑边闹,不知不觉往这里来了。其中一个用力推搡,小伙伴没站稳,一个踉跄直向她腿上撞来。
她走在阡陌上,另一侧,是七尺多深的水渠。
荔花还是一脸和蔼,脚下却不小心绊了个石子儿,猛地一错步,恰好就避了开去,没让这孩子倒在她身上。
她这一避,四、五岁的男娃刹不住脚步,眼看就要掉进水渠里去。
远处见到这一幕的农妇惊呼出声,荔花却又向前走了三、四步,这才勉强站稳。
莫说伸手相援,她和男童的距离反倒拉开得越发远了。
孩子果然滑掉下去,但他反应很快,一伸手就抓住了阡陌上垂下来的草根,勉强将自己吊住。
“帮帮我!”这孩子瞪着乌溜溜大眼睛,哀求地看着她。
荔花指了指站在原地像是吓傻了的另一个高个儿男童:“还不快去救你弟弟?”
高个子男童吃吃道:“你,你怎么……”
“我什么我!”荔花忽然沉下脸,“谁把他推下去的,是你还是我?”
高个男童脸上的神情很奇异:“我,我拖不动他。”
“我看你劲儿大得很。”荔花笑眯眯地,“莫说是他了,就算是十个我,你都能拽得起来。”
高个男童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神|经病,荔花不以为意,迈开脚步就往前走,竟然真不打算伸手救人了。
远处的农妇见状,大骂她冷血,擦了擦手往这里赶来。
不过荔花才走完阡陌,刚转进一个拐角就赫然望见前方站着一人。
地是黄的,土墙也是黄的,墙上簸箕里晒的玉米面子也是黄的,但这个人从束发的白玉冠到身上的白狐袍,再到足上银丝履,当真白得一尘不染,只在双耳挂一双赤血玛瑙珠。
更奇怪的是,这么极端又自恋的穿著加身,对他来说却是该死的合适,只因为这人长得太俊,面庞都如美玉,莹莹生光。
就连他的眼睛,在午后的阳光下都呈现透明的琥珀色,看人时好像一眼就能看到对方心底去。
此人负手而立,就这样静静看着她。这样贵气十足的存在,和周围的乡村环境简单格格不入。
荔花怔住了,但过道很窄,只容三人并肩,她想继续前行就得走过这人身边。
走,还是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