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坚硬冰冷如岩石,可是唐方以手轻按,却能感受到表皮底下蕴含的、丰沛而蓬勃的生机。
她安全了,母子俱在。他不由得长舒一口气,缓缓闭目,眼角却有一点湿意。
感谢苍天,感谢玄天娘娘,没让蛮人将她从他身边夺走。在这样的乱世之中,他别无所求,只望妻子平安。
……
一人一龙静静倚偎了不知多久,龙息忽然加重。
白龙醒了。
唐方抬首,恰好望见白龙睁开一目,向他这里看来。
他拍了拍龙颊,满心喜悦:“你终于醒了。”
白龙声音虚弱,然而开口第一句就是:“孩儿呢?”
“还在你肚子里。”唐方顺势一指,“好端端儿地,莫怕。”
往自己肚皮定定看了好一会儿,白龙狰狞的面上才很人性化地露出“太好了”的表情。她转头望着丈夫,忽然怒道:“哪个敢划伤你的脸!”
才隔了几个时辰,唐方脸上的伤还未好全,药膏已经洗掉,现在留一道紫黑疤痕如蜈蚣,倒将无数少女魂萦梦绕的俊美毁去了大半。
“圣域的圣人境洋坦。”唐方浑不在意,“无妨。”
“怎么就无妨了?我最喜欢你的颜!”花想容余怒未息,“等我康复,一定给你找回场子来!”丈夫长得俊可下饭了,一顿看着能多吃好几碗。天杀的洋坦,竟敢把她如花似玉的郎君给划坏了脸。
“别胡闹,今日你还没得了教训?”唐方微沉下脸。他对妻子太了解了,别人或许就是口上说说,小白龙却有泼天的胆子,说到就要做到,“再说你成天担心我在外头拈花惹草,现在这模样哪个姑娘敢近,岂非正中你下怀?”
这倒是。花想容正要开口,不意望见他眸子晶莹,眼眶还有些可疑的红肿。
他这是……哭过了?
她嗓子忽然堵住,说不出话来。
从前任凭她百般调|戏、作弄,他气恼过,忿恨过,甚至咒骂过她,却不曾如此。
她突然卡壳,唐方抚着龙颊,柔声道:“怎么了?”
“你说得对,我不嫌弃你了。”小白龙吸了吸鼻子,结果原地刮起一阵风,吹得唐方鬓发都乱了。
“……”好尴尬,好不得体啊。
唐方忽然觉得身前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蹭了过来,将他往后推出去几步,却是白龙低下脑袋拱他,不由得奇道:“可是哪里不适?”
她哪里都不舒服!龙脸上写着欲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