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哂:“天下大得很。”说到这里,即转了话风。汨罗既然敢站在这里,就有所凭恃,放言威胁并没什么用处,不如省略,“你要什么?”汨罗既表明了对他的支持,短时间内他就不能动这头狐狸了。战盟甫成立之初,必定千头万绪,那样错综复杂的关系,那样明里暗里的利益纷争,绝非隐流一家可以搞定。一个好汉还要有三个帮,强如撼天神君,也需要助力,越多越好,越强大越好。
这块蛋糕太大,他从未想过要独食。
“暂时没有。等我想到时,你一定会知道的。”汨罗耸了耸肩,“她也是个聪明人。你以为,你能瞒得住她多久?”
“与你无关。”
汨罗笑了:“好。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慢慢退入了月门之后的黑暗中,就此不见,只留下一句话荡荡悠悠飘进长天耳中:“代我向她问好。”
在他离开之后,长天静静立在这片小园中,黑暗将他高大的背影塑如雕像。
许久,他才重新举步。
等他回到藤花别院,远远就望见居室里一片亮堂。
黑暗当中,有这么一盏明灯为他而亮。这个时候,他开始明白凡人恋家的情结了。这世上总有一个角落,总有一个人在殷殷等候着他,还有什么比这更暖人心?
他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守夜的妖卫见着主人前来,正要问安,被他拂退下去。
寝殿当中,宁小闲正倚在锦榻上看书,身上盖一条薄薄的绸被,将纤细的莲足也掩住了,见他出现,抬眸一笑:“你回来了。”
灯下看美人,肤色如凝脂。她已经洗尽铅华,不复筵席上的冶艳,却是他最爱的模样。长天走上前,将她抱起来,占了她的座儿,才将她置在自己怀里:“何时回来的?”
她蜷在他怀里微眯着眼,慵懒如猫儿:“一个时辰前。”
她的发梢还湿漉漉呢,显然新沐不久,他扼腕可惜:“我回来晚了。”早一步就有春|色无边可欣赏。
男人脑子里永远只有这个么?她轻啐一口:“筵席上可还顺利?”
“嗯。”他埋首在她秀发之中,呼出的热气撩得她耳朵痒痒地,“不可能揽尽。但是三个月内还会有宗派加入,到今年年底,战盟或许可以收拢南赡部洲三分之一的宗派。”
宁小闲笑道:“这真是个好办法。我敢打赌,未来几天七城的衅斗事件至少会少掉七成。”她午间还在烦恼,互为生死仇敌的各个宗派在隐流地界都按捺不住好斗好战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