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忍不住笑了:“舅妈放心吧,他要是变了心,我就踹了他。就像您说的,我还年轻不是么?”她和长天是道侣,这种关系就决定了长天绝不能变心,况且他在大婚当日是立下了那样的誓言。当然,即使他未受到誓言的约束,她也相信这段感情,毕竟他们一起经受的考验,常人根本难以想象。
年轻,就意味着还有选择、还有机会。钱少芬叹了口气,知道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犹如飞蛾扑火,自己此时压根儿说不动她。罢了,走一步看一步罢,谁不曾年少轻狂过?只希望楼上那个男人真的可靠。
宁小闲慢慢道:“舅妈的好意,我自当牢牢记住。”她这话一字一句,说得真心实意,钱少芬听得出来,不由得动容。
宁小闲又望着她,低声道:“舅妈最近为了什么事烦心?”她这个舅妈,就不是心里能兜住事儿的人。
钱少芬喉头“咕嘟”一声。
宁小闲了然:“可是与我有关?”
这话一问出来,钱少君的目光游移不定,不一会儿眼眶渐渐红了,眼里浮起一层水雾。
她一闭目,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宁小闲替她拭了泪水,轻轻道:“舅妈,有话就说出来吧,憋在心里不慌么?”
钱少芬犹豫再三,才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其实……”她说到这里就噎住了,顺了顺气才往下说,“其实你失踪之前,我就知道你要出意外了。”
“嗯,然后呢?”让她惊讶的是,宁小闲脸上一片平静,这多少让她心里好受了些。
打从回家以来,舅妈就露出种种异相,宁小闲要是连这种察颜观色的本事都没有,在南赡部洲早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钱少芬这才接下去道:“你出事的前三天,我在超市买东西,身边突然有个女人问我:‘如果让你丈夫的病立刻痊愈,代价是你的外甥女会消失不见’,这样的条件,你是否同意?我一转头,看到一个女人就站在身后,挨得很近。那时附近没有别人,所以她应该是对我说的。”
“我一开始只当她是神经病,可是这女人长得也太漂亮了,电视上那么多好看的女演员,又是上妆又是调镜头,却没一个及得上她的。那感觉就好像她美得、美得……”舅妈想了想,还是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美得不像真人。”宁小闲替她把话补全了。
“对,对!”钱少芬微愕,“你怎么知道?”
宁小闲撇了撇嘴,不答反问:“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