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柔上人望向他:“可要我去寻个耳报神来?”
“不必。”长天摇头,宁小闲已经通过魔眼向转轮王沃问道:“在这里屠岩炭城、杀病患的主事者可是已经死了?”
沃不吭声。
宁小闲笑道:“何必如此谨慎?我只不过问你这人的生死,又不让你干预人间事务。堂堂阎罗查一个人是死是活,阳寿是否已尽,岂非本就是份内之事?”
沃也笑了,轻声道:“难怪谛听总说不过你,原来你自有蛊惑人心的本事。”难得阎罗王夸奖,宁小闲心里正有几分自得,却听他接着道,“只是千万要小心些,像这般巧舌如簧,只怕死后要下拔舌地狱的。”
这话听着就像诅咒,并且还是出自阎罗王之口,那威力立刻大了十分,要是她没记错,另一个转轮王也这样对她说过,这两只真不愧是亲兄弟,话都拣难听的说。偏偏她听得出沃真正是语重心长,不夸大也不讽刺,居然是真地劝诫她!宁小闲绷着脸:“胡扯,你们不是早就商量好了,要让我下无间地狱么,怎么又改判决了?这样朝三暮四,不好,不好!”
她顿了一顿,才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办,险些被这人带歪:“给个准信儿,那人是死,还是活?”
魔眼那一头顿时沉默下来,好半晌,转轮王的声音才传了出来:“此人已死。”
得了这么明确的答复,宁小闲终于可以肯定,自己和长天的推断无误!
宁小闲上前,轻轻探了探特木尔的颈动脉,笑了:“这孩子喝了不少青醴酒,睡得正香。”要做到这一点不容易,他的颈部未被石化的皮肤没几块了。
怀柔上人上前两步,淡淡道:“让开。”
宁小闲抬头看他:“你要拿他怎样?”
“杀了。”怀柔上人的声音依旧没有半点波澜起伏。
特木尔从“七日谈”的侵袭中活了下来,这就使这个平凡无奇的人类小孩变得炙手可热,连蛮人都闻风伺机偷取。“七日谈”是针对蛮族的大杀器,一旦有解药流出,那么它就全无用处了。所以特木尔的下场,只有死!
宁小闲动也不动:“你不想知道,他为何能产生抗体?”
怀柔上人似在沉吟。
她又道:“你只不过将‘七日谈’放到岩炭城做试验,居然就能产生一个免疫病例;若是日后真正将它投放战场上,受众成千上万,你知道这一回又会遭遇多少如特木尔这样的例外?”顿了一顿,“不若将这原因弄清楚?”
怀柔上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