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开始的呢?也对哦,一切都发生在他识海当中,她能察觉到就怪了。
貌似他正要把镇压在识海底部的阴九幽驱逐出来,不过,“很难么?”
“垂死挣扎。”
他说话一向简明扼要,所以宁小闲知道这话其实是形容阴九幽的。方才在归墟中,阴九幽也知道抓走宁小闲是自己逃生唯一的机会,因此在两大阎罗夹击长天时也没少帮忙了,令他外患连着内忧,一身本事还被打了好几个折扣。
原本阴九幽的力量所剩无几,再玩这么一次破釜沉舟下来更是基本告罄,再也掀不出什么风浪。不过对长天来说,阴九幽现在就像沉在塘底扑腾不休的鱼,要徒手捞上来还得费点功夫。
“还要很久?”
“很快。”
宁小闲也知道兹事体大,于是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牢牢盯紧了他。
……
一盏茶时间过去了。
……
两刻钟过去了。
……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
……一个时辰了。
她的坐姿从腰背挺直,变作倚墙靠枕,又变作双手托腮,然后去沏了一壶灵茶、炼了两炉丹药,又和穷奇玩耍好一会儿,这才返回屋中,结果发现自家男人还是闭目瞑神、古井不波的模样。
“喂,还要多久呀?”
“很快。”他连睁眼都不曾。
他一个时辰前就这么说了。难道他和自己对于“很快”的概念不一样吗?不过这家伙活的年头太长了,或许十天半月、一年二年对他来说,也是“很快”。
她小心试探道:“不会还要大半年罢?”
“……不会。”
“十天?”
“不用!”
她转了转眼珠子:“一天?”
他连话都懒得说了。宁小闲嘟着嘴道:“我能进去旁观吗?”他这纯属暗箱操作,她连进度条都看不着,好心焦哪!
长天长眉皱起,在印堂位置形成了一个川字,可在她看来还是帅气得要死:“别胡闹。”他的神国现在一片天翻地覆,她进来了又能起甚作用?别让阴九幽反而趁乱钻了空子。
“怎能叫胡闹?”她伸了个懒腰,“你要是打算论持久战,我和花想容先找个地方落脚。”他们现在还漂在茫茫大洋上诶,“出来这么久,骨头都要锈了,好想泡一泡热水澡啊。”话是这样说,都到这等关键时刻了,阴九幽随时可能被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