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他这样小小一刺,对方避重就轻。
只这么两句话的功夫,他就收起了情绪,那一点点怒容早就消失不见,挂在嘴角边的笑容完美无缺,仿佛面对着的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坐,请上座。”
他方才当真有些着恼,一时不察被这妮子钻了空儿,既有外人在场,有些话就不便讲,今日这一局怕是白设了。不过反过来说,她不敢单独面对自己,这何尝不是件好事?正说明她害怕自己动摇,意志不若从前坚定了。
在这种你追我赶的情|爱游戏中,他不怕对方躲闪挪腾,怕的是对方毫不在意,把你当作了空气、尘埃,或者路边的石头。
只要她心中从此有了他的影子,那便好办了。
所以他面上的笑容无懈可击,仿佛方才露出来的些许不快只是宁小闲眼花了。
这一次随她前来的,正是已经有将近五年未见的宁羽和阿离。时光不仅让这个少年长高长壮,宁小闲也一眼望见他二人修为俱有增长,显然在处理繁忙的隐流商务的同时,也没有放松自己的修炼,让她甚是欣慰。
南赡部洲实在太宽广了,往返一趟耗时太长,宁羽得她差遣,这几年一直呆在南赡部洲中部为隐流买进卖出,行商敛财,隐流在南赡部洲上的生意,有四成完全由他打理。谁都知道打仗烧的就是钱,这一回东征广成宫,隐流手头能显得如此宽裕,也和宁羽的贡献分不开,甚至在广成宫实行坚壁清野的政策后,他也紧急调派物资粮食,输送给前线战场。所以这一场旷世大战中他虽然从不露面,幕后却有他一大笔功劳。
商海几载浮沉,庞大的压力让这少年迅速变得更加沉稳而精明,这一点,宁小闲望见他眼中的光彩时就已明白。
至于阿离,变化却不是很大,除了魂魄寄生的这具鸟妖的身体道行有所增长。她的本体是金之精,当年宁小闲和长天花了好大功夫,才将她从本体上剥离下来,魂魄种入了其他躯壳当中。阿离从来不是人类,魂魄天成,故而不会受到魂体不能匹配的影响,宁小闲给她选的这副身躯本就娇小,站在宁羽身边小鸟依人一般,甚是匹配。
有汨罗在,这顿饭注定不会无聊。这人长袖善舞,与谁都能谈笑生风,仿佛是数十年故交挚友一般。
这样圆滑自如的本事,连宁羽也是佩服不已的。
闲来居的好菜,也是流水般送上来,前后九道。中州地区显贵待客所治的筵席极尽讲究,除了要求色味双绝之外,在盛食的器皿上也要求美形,摆盘的工艺更是极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