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和沉夏拼尽了全力取得的成功,在战略上看来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嘛。既然广成宫又能拖耗下去,联军现在还有什么优势可言?她郁闷地叹了口气道:“广成宫既然又出新招,我们可有拆招之法?”
长天面色已经凝重下来:“明轩宫也不愿此事摆上台面,更不愿公开与我们叫板,才将门下子弟伪装成其他门派的修士潜入。分兵去攻打它,路途仍然有些远了,并且这个时候若是对它公然宣战更加不智,直接就将它推到我们的对立面去,广成宫恐怕要笑出声来。”
“可要派人阻截明轩宫运往广成宫的灵石?”
长天摇了摇头:“广成宫地域广大,截不住的。”
她气闷道:“那还有甚办法?”
长天轻轻抚了抚她顶发道:“我们有多久不曾对弈了?”
这个时候谈下棋?她宁可睡觉。宁小闲当即打了个呵欠:“呀,好困了,睡罢!”
看她这惫懒样儿,长天哭笑不得,伸手在她鼻子上重重一捏:“怕什么,我又不让你现在爬起来。”
呵,早说嘛,也省得她浪费表情。她干笑两声:“不是么,你问这干嘛?”
“你还记得自己为什么总是输?”
哟,这人居然也学会给她留口德了呀?那怎么能叫作“总是输”呢,严谨一点说,那叫作“从来没赢过”!因此她话语中难免透露出一股子艾怨:“不知道。小器鬼,都过去了大半年,你现在才想起来该传授秘诀么?”
她脸上的不屑之色太明显,长天忍不住伸手捏住她嫩滑的腮帮子,直到她雪雪呼痛才放开:“战事如棋,只跟着对方的脚步走的话,就失了先手,永远也赢不了。”
她默默回想了几息,似乎下对弈的时候,自己挡不住他凌厉的攻势,一直疲于四下围挡,的确是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然后,输掉。
她不耻下问:“那依大人之见,这局棋接着该怎么下?”
长天的眸子在昏暗的帐内闪着淡淡的金光,这令他看起来有些难以捉摸:“另辟蹊径,我们需要借势。”
借势?他们现在经历的,已经是南赡部洲中部最大的一场战争,还要去哪里才能借得到“势”?
不过说到这个字嘛,望着他冷肃沉凝的面容,宁小闲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唤他:“长天。”
“嗯?”
“你还想赖多久?出去!”这人的脸皮得厚到什么程度,才能一边趴在她身上的时候还给自个儿配上这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