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上有一道划痕,伤口很浅,可是患处高高肿起。似乎一按就破,周边又有浅褐色斑点出现。血已经凝固了。可颜色并非鲜红,而是古怪的黑蓝色,看起来狰狞得很。
长天立刻皱起了眉道:“何时受的伤?”
她目光都有两分怔忡,摇了摇头:“方才闪躲得太慢,似是被蝎子尾钩划伤,我事后吞了百解丸和清虚丹。”方才躲避蝎妖的攻击,她动作终是慢了小半拍,钩尖从她胸前划过,险而又险。只要再慢半秒,被开膛破肚的那个倒霉蛋就是她了。
长天翻了翻她眼皮,沉声道:“那就是毒未消去。现在有何感觉?”
她有气无力道:“头疼脑热,浑身无力,口渴,想睡。”作为凡人生病的感觉,久远得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现在既倚着他,心情放松下来,就尤其渴睡。
长天试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果然烫手,随后又伸手挤了挤她的伤口,用的力气不小,黑水都流出来不少,然而她似无所觉,只是昏昏欲睡的模样。他沾了一点黑水放到鼻下,仔细嗅了嗅。
这气味带着腐烂的腥臭,极特别,他以前也曾闻到过,该不会是……
“喀赤哈,这是尸毒?”
喀赤哈正站在前头,精神紧绷,因为巨猿眼中透出来嗜血和不善,像是下一秒就要把他撕碎一般。骤闻长天的声音从大力金刚猿背后传来,他不由得一怔,才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巨猿开口了,瓮声瓮气道:“你现在若不答,等过会儿我将你的皮一点一点剥下来的时候,就算你尽数说出也休想我会停手。”涂尽所用的这具肉身庞大,声线低沉,喀赤哈却仍从里面读出了狠辣阴毒的味道来,不由得暗暗打了个寒噤。
谢环琅也道:“你若想死,这一剑早就划下去了,何必僵持?左右不过是为自己加个筹码,你就是不说,一会儿神君大人也能亲手试出来毒性,届时你还想再谈条件?”直觉告诉他,宁小闲若是毒发难治,自己下场堪忧
喀赤哈虽然鄙夷其为人,却知道他说得在理。他也觉得大好日子尚未活够,只是不能像谢环琅这个贱骨头一样,直接软倒在对方脚底下,因此只犹豫了一下就道:“我这手下的尾钩上本就有剧毒,这次要进云梦泽,连真身的威力也会跟着大减,所以他还特地在自己钩上附了尸毒。这是从一头千年尸王身上采来的,毒性猛恶,凡人中之必死;医治不得法,则连伤者身体都会慢慢僵硬,死后变作僵尸。”
长天哼了一声道:“束手就擒,待我知道了想要的就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