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春节来一次,平常很少来过。
“宝儿,叫伯伯和叔叔。”她喊住儿子。
儿子活泼机灵,大眼睛笑汪汪的,一副很开心的样子。他很听话地站住了,朗声喊了『毛』头和李逸飞。
李逸飞蹲下来,『摸』了『摸』孩子的头,说:“乖孩子,听妈妈的话,好好念书。”
“知道了,叔叔。”
『毛』头却说:“要是有谁欺负你,你告诉伯伯。”
如果放在平时,『毛』头说这种话,李逸飞是忍不住要笑出声来的,关春生的老婆更觉着奇怪,但她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孩子,看孩子怎么回答。
“伯伯,我们老师说过,欺负人不是好孩子。”孩子这稚气的话,却更让李逸飞伤心,他想起关春生在事发之前跟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六哥,我们小时候穷怕了才当混混。这辈子,我没什么大目标,就是希望我儿子将来有出息,起码不能去当混混。”
李逸飞和『毛』头,陪着关春生的老婆把孩子送到了幼儿园门口。
孩子牵着小朋友的手,欢快地和他们几个挥手说再见。
李逸飞的眼眶湿润了,『毛』头则躲到侧面的一个垃圾箱背后抹了一把眼泪。
关春生的老婆目送着孩子进了幼儿园,才回转身来,默默地往家走。
李逸飞和『毛』头一直跟着,也没多说话,走到小巷子的僻静处,关春生的老婆停下了脚步,盯着李逸飞说:“六哥,告诉我,春生他怎么了?”
李逸飞一愣,马上装出笑脸来说:“嫂子,没,没什么,我和『毛』头路过这,过来看看孩子,顺便告诉你,春生,他要出趟远门……”
关春生老婆的眼圈红了,转而问『毛』头:“『毛』头,是这样吗?”
『毛』头低垂着头,只不断地点头。
关春生老婆没有继续追问,只低声说:“六哥,请你转告春生,请他放心,孩子我会带好的。”
李逸飞不敢正视她的眼睛,低着头说:“嫂子,春生不在家,有事你跟我说,小六决不会让你和孩子受委屈。”
关春生的老婆淡然一笑,说:“六哥,我没别的,只求你一件事。
李逸飞抬起头:“嫂子,你说。”
“六哥,你们手头上的恩怨,你们把它了结了,别把事留给以后,留给孩子。”说完,转身朝巷子里走去,留给李逸飞一个双肩耸动的背影。
说到这,李逸飞已是泪眼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