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后来的事情其实不说你也能够知道一些，贫僧终究是无法回头的。”波旬自嘲一笑。
宁恒皱着眉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短暂的故事波旬讲得很差，但却也实实在在让宁恒有所触动。
宁恒一直以为，波旬这种人生来就是穷凶极恶的，否则也不可能成为祸及天下的绝世大魔头。
但宁恒还真没想到，波旬曾经竟然是一个如此纯良和善之人，而且有着如此难以忘怀的惨痛经历。
宁恒可以想象，那个故事中的小姑娘惨死之时，波旬会陷入何等的痛苦绝望，而当波旬知道小姑娘的死竟然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弟所为，必然又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波旬一直以来的信仰和坚守，都在那一刻被推翻了。
佛门不是纯粹善良之地，也会诞生难以想象的罪恶，从未做过坏事的人会落得凄惨下场，而做尽恶事的人，反倒会活得逍遥自在。
宁恒虽然不曾经历过波旬所说的这些事情，但宁恒也毕竟是两世为人，所见所谓自然也是非常多的。
正如波旬自己所言那样，这人活在世间，何尝不是活在炼狱之中。
“人性本恶，人世间便是炼狱，还有很多人在受到这片炼狱的摧残，贫僧要做的便是推倒这一切，建立一个新的秩序。”波旬缓缓说道，脸上满是坚定之色。
对于波旬这个伟大宏愿，宁恒自然是有些不能理解的，当下便说道：“你的想法未免太极端了一些，人世间固然有着很多罪恶，但也并非人人如此，也有真正的良善之人存在，你要推倒一切，岂不是连那些无辜之人也一起波及？”
波旬看着宁恒：“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人世间亦是如此。”
宁恒沉默，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没办法反驳波旬。
但这并不代表宁恒就认同了波旬，他虽然同情波旬过往的遭遇，但依旧不认为这就是波旬成为魔佛祸乱人间的理由。
“其实你很贫僧很像。”波旬忽然说道。
宁恒淡淡一笑：“怎么说？”
波旬道：“贫僧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十分自我的人，他人的性命在你眼里不值一提，你的眼中只有自己，所以你不在乎什么善恶，这人世间变得如何，你也不会在乎，只要你自己还活着，哪怕这人世间颠倒成何等样子，你也只会考虑你自己。”
宁恒神情漠然：“你这么说来，我与你可不像。”
波旬摇了摇头：“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