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流年只是朝他简简单单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对着于柏岚，虽然两家情分已尽，但这毕竟是长辈，她也规规矩矩的叫了声“于伯伯。”唯有对白煜城，她的脸上，有点儿纠结，也有点儿——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感觉，像是有点小吃惊，也有点无奈，更有一种——不知如何面对的窘迫感觉。
实话实说，在昨天晚上之前，她对凌一川都是厌恶多于其他的感情，可是过了昨晚，她不仅欠他两条命，他还见过她爸爸了。
爸爸的态度，她也算是知道——不算很热情，但是也不反对。不然早就让他滚了。不反对，那也就是一个意思“有待观察”。只要凌一川做的不是太过分，不，只要他能请来风医生或者约瑟夫博士给母亲治病，她敢打包票，爸爸十有八-九会点头答应的！
而她自己……好像，也并不是那么排斥他了。
既然如此，对白煜城……
“你怎么来了？”
她觉得挺抱歉的，昨天打电话的时候，她脱口而出白煜城是她的男朋友。白煜城也确实被卷进事件里来了。可最后，却是凌一川出手帮了她。
“昨晚上太晚了，所以我来看看你。”白煜城笑了笑，把那束花递给她：“送给你，刚刚路过花店选的。”
“……谢谢。”纪流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尤其是，里面还有爸爸在。
“囡囡，怎么不进来？”里面，纪启轩也清醒了，稍稍收拾了一下，于逸宸和于柏岚已经进去了，她还没进门。
“知道了爸爸。”纪流年有点囧，但此时，也不好意思把白煜城往外推。他也很识趣的笑了笑：“纪叔叔清醒了吗？我也可以去拜会一下他吧？”
她能说“不行”吗？于是，也只好点点头：“你请进吧。”
两人最后走了进来，于逸宸和于柏岚已经坐在一边了。看到白煜城进门，于逸宸明显一脸不高兴，恨恨朝他瞪了一眼，换来的，是白煜城越加灿烂的笑容。
纪启轩抬头一看，女儿怀里抱了一束鲜花，后面跟了个不认识的小伙子。看起来倒是温和阳光，一笑就是一口白牙。
纪流年朝着床的另一边一扬手：“你坐。”招呼白煜城坐下后，把花插到花瓶里，拉开窗帘，又给大家每人洗干净杯子，烧水给大家喝。
在她做这些事的时候，白煜城已经坐下，他和于家人，隔着纪启轩的一张床，像是楚河汉界一样，偶尔和于逸宸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激光噼啪作响。
纪启轩也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