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民叔,四季叔……欢迎欢迎,路上辛苦了。” 摄影棚内,曹吾出来迎接老腔班子的一行人。 说起华阴老腔,这不是曹吾第一次和他们见面了。 在准备长安站演唱会时,曹吾就找到了他们,请他们帮忙录制了《长安长安》这首歌。 原本他还准备请他们上黑洞的演唱会,但由于其中两位的身体出了点状况,便没能如愿,这次节目录制,他将费明娜收入麾下后,就起了邀请老腔班子作为嘉宾的念头。 “这辛苦个啥?坐着飞机呢!”一共五位老师,平均年龄都近七十岁,但个个精神头十足,呵呵的笑容中还带着一丝庄稼汉的腼腆。 他们手中都拿着乐器,六角形的月琴,有些掉漆的板胡,有一个甚至拎着张老条凳,手中捏着块黑乎乎像是砖头的东西。 得知要直接进入排练,他们把自己的演出服也都穿上了。虽说是演出服,其实就是对襟的粗布褂子和粗布裤子,浆洗得干净,但样式怎么看怎么土。 摄影棚里的工作人员好奇的看着这边,猜测着这些一看就是农村草台班子的老大爷们是来干嘛的。 费明娜倒是乖乖的上前来打招呼:“张老师好,张老师好。” 这五位老头都姓张,因为他们都是一家人。 华阴老腔本就是华阴市泉店村张家户族的家族戏,他们几个算起来还是兄弟呢! 曹吾陪着他们往里走去,边走边聊天:“四季叔今年收成怎么样?还是种高粱吗?” “嗯!今年是个丰收年呐!只可惜今年的高粱价贱,没卖多少钱。” 说话的是张四季老爷子,班子里的打击乐手。 来到舞台上,工作人员上前来研究怎么给他们的乐器收音,月琴、板胡还好说,这个条凳倒是为难工作人员了。 “这上电视就是不一样,搁俺们那,直接撂地就唱……”张喜民是月琴手,也是主唱,常年的老腔演唱让他拥有了一个如同雷霆般的大嗓门,靠近些听他说话甚至会感觉耳膜发震。 弄完收音,张老爷子们不习惯的站着,腰上别个麦让他们有些别扭。 曹吾上前说道:“老师们,先测试一下,唱一段,怎么样?” “好!”唱一段对老爷子们来说可太不是问题了:“唱哪段儿?” “就《一颗明珠卧沧海》吧!” “行!”张喜民老爷子一举月琴,大吼道:“伙计们!抄家伙!” “嘿!” 嗡! 音响中传出刺耳的电流声,麦炸了…… “等一下等一下。”调音师苦笑着探出头来:“我得再调调,再调调……” 调音师忙活着,曹吾偏过头问费明娜道:“现场听过老腔吗?” 费明娜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好学学,注意观察张喜民老师的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