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那种种痛苦……
有什么不好呢。我走过去抱住她,任由她那被月色勾勒的纤细双手搂着我的脖子。
“没错,就是这样……”她的手慢慢掐住我的脖子,温柔地慢慢加大力度。我低头注视她,她微笑的黑色眼瞳慢慢变成梅红色,没错,只有这样才能赦免我的罪孽。在最爱的人失去之时,我惨痛的结局就已经注定。这是我所期望的,在这红色瞳仁的注视下坠入黑暗……
凛冽的银色寒气笼罩大地,我应该融化在这里。因为无能而只能牺牲最爱之人的我就要死了——
这样的我早就该死去了。此刻我感到久违的幸福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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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贺岩枋惊醒时咬破了下唇,口腔里血的腥甜让那个梦愈加真实可怖。仍是夜晚,微光透过竹帘,映得屋内清冷如囚牢。深夜的空气仍然潮湿而燠热,水汽浸染了屋外银桂浓烈的香气,却闷闷的近似于污浊。
口腔里血的味道激发了内心深处的黑暗,脑海中有声音叫嚣着破坏与解放,仿佛是即将撕裂而出的另一个自我,嘶哑地尖叫渴求着。
渴求哭泣渴求赎罪渴求救赎渴求毁灭渴求杀戮渴求进食,但是——
不想死。
胸腔像是要被撕裂,全身血液沸腾着想冲破禁锢。可无论如何那不是真的,自己并不想死。
摸索着抓过白瓷的药瓶颤抖地倒出药丸,他用力地吞咽下苦药,酸苦的味道从喉咙深处一路透上来。
漫长的翻搅过后便有脱力的感觉侵袭而来,他倒在床上,像涸泽里无力挣扎的鱼。
紊乱的呼吸渐渐地平复,他慢慢地坐起来,倒了一小杯水喝了后,又缓缓地起身去换掉被冷汗浸透的衣服。
全身浮现的银色纹路依然带来疼痛,他小心地不发出任何声响,走到镜前。
镜中浮现着银鳞纹路的年轻男子容貌未变,只是苍白憔悴得狼狈,说是旧时代的九州十八王之一?如今有谁会相信呢。
把汗湿带血的单衣脱下,仅仅是这样的动作已经感到晕眩,他不禁苦笑着自嘲衰老,倚着门强压下暴走的气息。
(不要忘记你自己是谁,不要忘记自己该做什么……)过了好一会才感到意识清明起来,他呼出一口气,重新到盥洗台前把毛巾润湿,借助水的清凉一寸寸驱去狂乱纹路带来的灼热感。
(想到你的纹印不是轩妹的梅花,我就觉得你背叛了她……)忽然想起明音的话,他下意识地侧过身,背部依然失控的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