枋太温柔呢?想要开口却又感到迟疑,昭华最终只是无言。
他们静静坐了一会,吉恩就把望月带进来了。在看到昭华的瞬间望月似乎很惊讶,再瞥到那幅字时又闪现凄楚,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我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在出去前吉恩随意地说,贺岩枋也不过问,直接点头。
书房里如今只有他们三人,昭华感到一阵局促,只得慢慢地啜饮青茶,茶汤滋味醇厚幽长,齿颊留香令他稍稍安定下来。
“我们就不必见外了吧,”贺岩枋平缓地开口,“望月,难得静处,我们就谈谈逝者吧。”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望月苦笑,神色间凄苦意味更浓,“对啊,你我都是如此。”
看到昭华不解的神情,贺岩枋轻叹一声:“昭华你还不知道吧,望月跟‘深雪’的事。”
“‘深雪’——三娘她,是我的结发之妻。”望月轻声开口,这也让昭华恍然。阎楹九凶之一的深雪游女——深雪柔,原来也跟经由院有这份联系。
平日里跟贺岩枋一样总是微笑的稳重青年,眼睛的颜色在灯下如同灰败的池底叶:“大人知道《孔雀东南飞》吧?”
看到昭华点头,望月也颔首,微昏光线下阴影浓重的脸,仿佛蒙着久远的、墓穴的土色:“详细的事我就不说了,我和她,就跟《孔雀东南飞》差不多吧。”
“在妖王都的氛围下,大家对逝者的事都讳莫如深,”贺岩枋又给望月倒茶,“但表面不说也罢,你心里还是有感触的吧?”
望月苦笑,又深深叹息:“是啊,怎么可能没有呢……”
室内静默了一下,然后,隔着飘旋的茶烟,昭华听见望月坚定地说——
“我爱她,从未变心。”
贺岩枋并没有应答,而望月也继续说了下去:“我爱她,但我没尽丈夫的职责,我没能在宗族压力下保护她……本来温柔贤淑的她变成恣意妄为的邪妖王,也是因为在我尤家受了太多欺压吧……我愧对于她。”
室内又只剩下微微虫鸣,从庭院而来的飞虫执着地撞击绘着兰草的座灯纱罩,发出轻微又狂热的沙沙声。
“那你相信她能复生吗?”贺岩枋徐徐问他。
在柔和灯光下,他的目光闪动了一下,原本稍稍缓和的神情又痛苦地揪紧了。
“我不知道……”良久之后,他艰涩地说,“我想,起死的术式是有的,可那还是原本的她吗……要是她以这样怨毒的方式残害生者,那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