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强自抑下。
如果时光可以倒转,他绝对、绝对不会去招惹这所谓的“属下”,实在是他固德命薄福浅,要不起这种“属下”。
一阵风自窗外拂来,吹起了案上的纸灰,固德的视线随飞灰起落,牛油烛的烛焰晃动着,将他的脸也映得有些飘忽。
起伏的心绪被凉风抚平,他凝了凝神,开始正视他此前回避的那个问题:
事实上,人家从一开始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这些人——王匡与阿琪思——他们全都知道他想要什么、又在惧怕些什么,更知道这两者其实就是一回事,于是这一个两个地便专挑着他的软肋往死里捏。
而他呢,明知对方另有目的,却也只能睁着眼睛往坑里跳,只为了那毕生所求不会化作泡影。
这一刻的固德,无比痛恨着自己的执着,而越是痛恨,他却又越是必须坚持着这样的执着,因为除此之外,他已经一无所有。
于他而言,被藏剑山庄的两股力量反复绞缠的滋味,委实是难耐得紧,而无论这两股力量孰弱孰强,他知道,第一个倒霉的也只会是他固德。
也不是没想过将阿琪思的事报予王匡。固德相信,以藏剑山庄的力量,除此大患并非难事。
可是,当太子殿下不日即将抵达白霜城的消息传来后,他立时便知晓,这消息的分量不够。
远远不够。
就连痛失爱女的莽泰都不得不暂且放下搜捕凶嫌一事,专意迎候太子殿下,王匡等人对阿琪思就更没往心里去了。
在将那个顺水人情送给他之后,阿琪思在王匡眼中便等同于废子,而一枚废子,你又能指望王匡会多看它一眼么?
目今,王匡等人正在为即将到来的那场暴风雨全力筹谋,务求保六皇子周全。至于阿琪思,固德只听阿金提过一句,说是阿福往山庄飞鸽传书送了个消息,便再无别的安排了。
在将此事告之固德时,阿金还用着一种既羡慕、又惋惜的语气说,阿琪思很可能杀掉了他很尊敬的一位前辈,想必武功又有进益,若有机会,他很希望与之一战。
“八前辈……可惜了啊。”阿金发出了一声低叹。
那时,“阿琪思就在城里”这句话已经冲到了固德的嘴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下一息,阿金那张扭曲而兴奋的脸却又令他按下了此念。
他不能指望一个疯子能成事。
尤其还是个武功很高、靠山很硬的疯子。固德很担心他这厢事没办成,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