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一直都是隐忍的。
从她的眼神、动作及神态就能看得出来她性情坚韧却又懦弱,仿佛没有脾气的面团。
在赵福生面前也一直都很克制,无论害怕、焦急,她都在强忍,就连先前流泪也是小声的、隐忍的,此时却终于放任自己发出了一些声音。
赵福生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
陈多子年纪还轻,今年是她36的本命年,可她兴许是平日谨小慎微的生活,再加上近来又备受煎熬的缘故,她的头发枯干毛躁,鬓角、发顶已经隐隐可见白发。
“起来。”
赵福生向她伸出手。
陈多子哭声一滞,接着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紧紧的抓握住了赵福生的手。
赵福生的手并不细腻,指节、掌心处有细茧。
她的体温也较常人低些,可是陈多子身体瘦弱,最近又遇鬼案,在甲板上哭着吹了半晌江风,身体冻得冰凉,此时两手一握,竟似是赵福生的手心比她还要温暖。
而且赵福生的手掌有力,一将她握住,便令陈多子说不出的心安。
好似近些天来的焦躁与恐惧,被她这样一握便烟消云散。
“大人——”
陈多子低声喊了一声。
赵福生又放软了声调,说道:
“起来吧。”
她再软声一哄,陈多子心里更是如同淌过暖流,低声应了一句:
“嗳。”
“别打孩子,他不是有意哭闹的。”赵福生淡淡吩咐了一句,陈多子的脸上露出羞愧之色,轻声应是。
她后悔的看向儿子,眼神歉疚。
“丁大同事后是怎么知道卢家出事的?”她见陈多子的情绪平静,这才接着问鬼案相关的事情。
陈多子牵着袖子擦了下眼泪:
“也是事出突然,大概三天前,镇魔司的人突然上门。”
她说话时盯着自己被泪水泅湿的袖口看,细心的抚了抚:
“是个、是个——”她提起镇魔司的人,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仿佛有些一言难尽。
范无救的脑袋难得灵光了一次:
“是那个身材高大,却大冬天的穿了一件挂红纱衣的男人?”
“是——”陈多子点头。
范无救扭头向哥哥吐槽:
“这是个变_态,衣襟没有扣好,奶_子都要掉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