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说不定会咬断他的,她的眼睛会不会睁开——无数诡谲离奇的恐怖念头浮现在蒯鹏举心头。
但好在这些恐惧的想像并没有发生。
他顺利拨开了庄氏的头发,摸到了她的脸。
她一动不动,如同一具已经被刺喉而死的猪,安静的蜷缩着睡在水里。
少妇的鼻端已经没有了呼吸。
蒯鹏举顺着她的下巴滑往她的脖子,她的皮肤阴冷细腻,可他此时却没心思去感应旁的。
他的心跳声又急又大,血液在体内飞速流涌,几乎压过他手指的感知。
好半晌后,他确认了庄氏已经没有了脉博,接着才抬头看向岸边的六叔等人,颤声道:
“六叔,她死了。”
真是奇了怪哉。
猪笼里被沉塘的女人为什么会突然带着大石头又从河里浮起?六叔心中发怵,他又道:
“将她再推回河里。”
三人用力再次想将猪笼连带着女人尸身推入河中,可怪异的是那猪笼无论几人怎么推,就是浮在水底之下,隐约露出庄氏死的尸身。
“……”
这下蒯良村的人都开始感到害怕了。
许多人打起了退堂鼓,不再像先前行刑前一样兴奋了,只想赶紧处理完这些杂事后各自回家锁紧大门。
“再拖远一点。”
六叔又吩咐。
蒯鹏举、蒯鹏程已经不敢再去碰那猪笼,两人站在水中,如果不是碍于六叔威仪,二人想要即刻上岸,离这女尸远一些。
黑暗中,岸边点着火光。
今夜蒯良村的人都来了这里观刑,人们浩浩荡荡站在岸边一大排,点起的火光形成一条长龙,将半侧河岸都照亮了。
夜晚河岸的树影倒映下,那水呈现出一种阴森诡厉的黑色。
而这黑水之下,死去的女人皮肤白得竟然似是会反光一般,在这黑水衬托下,呈现出一种不详的惨淡气息。
长长的头发如同灵活的水蛇,蜿蜒着将女人的尸身包裹。
‘哗啦——哗啦——’
水波荡漾着,那长发也在水下来回摇曳。
女人赤裸的尸身清晰可见。
蒯鹏举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压力:
“我要回岸上了——”
他转身欲走,蒯老三突然道:“你们放手,我会浮水,我去将她带往更深的地方,我不相信她敢作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