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久深刻。
立木和几个人走来,其中有一个认识立本,说:“欸,你弟弟吗?”这人是小国的哥。
“你在这干什么?家里找你吃饭呢。”立木喊。
立本问:“你们上哪?”
小国的哥说:“抓蝲蝲蛄去,走哇。”立本站起来,跑过来。小国的哥对立木说:“你看,多好哇!我弟弟可蔫了。”立本跟他们一起走,走到有土棱子的路,那是去挖菜去游泳的路。
晚上天黑,砖厂的水银灯通亮。“还烧砖吗?”“不烧了吧,现在都已经收尾没有活儿了。”飞虫极多,无数的声音混杂,如远处高空传来飞机声。飞舞的虫子都往灯上撞,大的撞得砰砰响,又摔下来到地上啪啪的。地上很多,有爬的,有不动的。立本看那灯,白亮的,比家用的钨丝灯泡大得多,也亮得多。立木他们开始往自己带的瓶子里捡。
比溜地容易。地上的东西多,捡了,空中又掉下来;东西都在地皮儿,平坦的硬地,看得清晰听得清楚。蝲蝲蛄一直呆在地下的,在土里生活,就这一小段时间夜晚爬出来,来到地上,还飞到空中“展示”。人抓它很方便了。
“咬人吗?”立本在旁边看。
“夹人,”认识的人拿一个让立本看,“这夹人。手拿它腰、脖子的地方。”装到瓶子里,瓶子盖严。铁皮盖上扎了小眼儿——是用钉子钉的,钉的下边垫上木头。里边的蝲蝲蛄在动,爬着,翻转着,互相踩着,爪碰着,做着相同相反的事。
立本问:“这么多,干啥呀?”
“卖钱。药材,值钱。”小国的哥没用瓶子,用一根细铁丝穿了一长串,“不用回去再穿了。”回去一般用针线穿起来。那像晒蘑菇晒豆角丝。现场用铁丝穿,那是战利品,如历史上俘获的其他部落人,省事儿只要人头记功。但是药材不能只收头,要全尸。
往回走了。
他听到妈妈的声音,喊他,他答应了,迎上去。小狗围着他,扑着他的腿。他心里一热,差点掉下泪,他倒霉时,狗不嫌弃他。老单说,人对外界需要感应,这是灵性,也是物性,人都希望正面的回应。
要到家了,他去上厕所,一直没上,现在天黑了,看不见人。妈把手电给了他。他打开手电,往厕所里照,没有人,走进去,晃了两边,墙上有字,白粉笔写的:“李立本看”,又一行“老娘们的○”。立本看地上没有什么东西,到外边找了砖头回来蹭,墙上的字看不见了,红的一块块。什么叫刻骨铭心?这一天记得了许多事,对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