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给你们写信了,大概邮丢了。”小六妈认为自己是长媳,应该多做。
女人操持一个家,是习惯,尽管她也工作了。男人有了立足之处,就要娶妻成家;女人从家乡来到新家,收拾“新”房,安排生活,哺育儿女,开始步入人生又一阶段。她们要学她们的母亲,整天操心着一个个生养的孩子。“无论怎么难也要把孩子拉扯大。”她们像老母鸡照看自己的小鸡,几十年如一日,那是怎样的生活境界啊!人劝人,常说“操心不见老。”还带有嘲讽的意味。老单说,得反过来听,为别人操心人不老。
“你家小六听话,是个乖孩子。小五好像不太着家。”
“咋整,一点也不听话,真愁人。”任婶声音没了,被什么噎住了似的。
男人说不用找,找什么找?
确实,再淘的孩子,天黑也知道回家,如小鸟归林。
不着家的孩子饿了也要进家,小涛像狗回家就奔食盆去,未见人未说话先掀开锅盖。他走累了,心里还生气,生的是晓宇的气。晓宇今天找他,说去看花,花有什么好看的,摘果儿,果没结呢,晓宇说兜里揣钱了,让小涛带他进厂。“东门不认识——从南门儿……”“行,能进就行。”进去了,逛了。出来后,晓宇买了汽水,送给南门把门的人。小涛生气,没有我,人家认识你吗?人认识你是谁呀!不感谢我,感谢他?小志说:他下次就不用你了。小涛生气:我不让他放他就不让进!小波说:人家都接上头了,撇开你啦。
“迎来春色换人间……”谁唱的?在路上,有个人,谁?是个大人。
天上铺满了云,朦朦胧胧的黑,盖住了地,黄昏色湿漉漉地。朦胧化作细雨,以看不见的微小点儿的方式落下来,洒向人间。大人们说去年是水年,今年是土年,又是龙年,水也足。十年有两年多水。
水无声浸入土地。
什么也看不太清。
人世间,仿佛无底的水。
喜欢长篇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