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年喊小涛,到他办公室。“你咋不上课呢?考虑好没有?我做了人家工作,光我说没用。”杨英年郑重其事谈话,借故不出来了,给了小高一个磨秃噜皮的篮球,让他组织。排队投篮,大个在先。小江要先投。“等着——”小高把球给立民,立民先投。然后,小高说“正式开始。”小江投了两下不中,小高说:“你没脑子呀?饭桶。”小江还要投,小高小林小民上去搂他脖子拽他胳膊,踢他的腿窝儿。立民把球要过来,单手投,没进去。小雄上前捡球,然后给立民,抽冷子小雄也投一个。小武不玩,抱着小明的腰,往前走,小明说:“别贴乎。”小明往后退,退退,俩人摔倒了,小民往两人身上坐。小文拉起小武,“你就那样让欺负?”小武说:“没有,闹着玩呢。”“你傻呀,有那么闹的吗?”“又没咋的。”“那么窝囊呢?硬气点,柿子专挑软的捏。”小林和小高也不在篮球架子下玩了。人总要在没优势的地方以外重新找到位置。他们从小楼里抬出毡垫子,拖到操场。他们练折一个跟头,然后就趴在上面,又翻过来躺着。其他人要练。小高说:“咱们比,比一比,都排队。”他走在排头,“我先来。”他蹲着,头拱地撅起屁股,没翻过去;小林和小雄掫他,翻了一个,帽子掉了;小高手抓帽子,要起来,小林说没到地方,和小雄挤咕眼睛,俩人使劲掫他翻;小秀也上来,在后面掫,翻得不走直线了,翻到地上。小林他们撒腿就跑了,小高爬了几下站起来,追,把小秀追回来,拉着让他翻跟头,小秀说不会,“不行,非得折。”“好好,我来。”小秀在垫子上翻。小雄回来,“罚我罚我。”乱翻跟头,小涛跟着翻,互相推,互相撞。小勤给小民几块糖,让他把立本弄来折跟头,“推,坏他。”立本早已经回家了。
立本到后院,接老单来,为他推车。
老单早些年因病退休,来到女儿家,那时女婿已经去世。女儿在去年也离开了人世,留下一儿一女。
“花养得不错,花不在名贵,在养出精气神儿。”花如灯盏,紫红飞翅儿,粉嫩的灯笼穗儿,煞是喜人。老单喜欢春天,乐呵呵看花。他记道:“帝,本是花蒂,后指天帝,主万物生长。人帝,以天子之名,行一己之私。帝,本不显耀,不居功,是天道神物。”
花在窗前,窗户虽小,满眼是花,感觉就不一样了。家有院儿,让人安全;院里有花,生活快乐。
小林掐了一枝花,虚握在手里,小秋看到了,要抠出来,小林不让她抠。小秋说我自己掐,小林使眼色不让。小秋嚷:行你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