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体弱多病,年年住院。这跟我八字轻,火力低有直接关系。因为很多时候就算去了医院,也检查不出来什么。住院就好,回家还犯。那时候的大夫跟现在不一样,当时他们见到我这样的患者不是欣喜若狂,而是避之不及。这只能说那时候的人还是要脸的。
因为每年都会犯几次病,而大小医院来回跑,检查结果都是一切正常。所以家里的大人也开始觉得奇怪,虽然不信,但是还是在我三岁的时候,带着我费了好些周折,找到了一个大神儿,让她给我看看。那时候大神儿很少,而且都很隐蔽,基本上都在偏僻的农村。想找个大神儿出来很费劲。不像现在,随便划拉一圈都能碰上几个家中顶香,立有堂口的。那时候最多能打听出来一个大概方位,具体位置,只能到了地方再跟人打听。
也许那时候重质不重量,资源虽然稀缺,但是道行却远非现在大神儿能比的。那时候的大神儿基本都是祖上有香根,传到自己这一代,抓了自己当弟马,老堂人马老堂营。也就是人家老仙儿都是有老招牌的,跟现在这些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仙家相比,那时候的老仙是注重脸面的。应下来的事儿,是无论如何都要给办好的。
大神儿看病有两种,一种是文看一种是武看。文看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只是偶尔会有一些小动作,觉得挺奇怪,但是总的来说,不吓人。武看就是跳,就是各种哆嗦各种蹦,各种晃悠各种要求。那时候文看的少,武看的多,这跟老仙儿的道行有关系。武看是弟马不参与,全过程都完全是老仙儿在附体看病,也就是传说中的捆死窍。看完事儿之后弟马会很累,而且对于整个看事儿过程一无所知。现在的大神儿就没有几个能捆死窍的,都是捆一半,老仙儿提示一半,弟马凭经验自己猜一半。所以现在大神儿看病,找十个大神儿能看出十种情况。
当年给我看病的大神儿就是个捆死窍的老婆婆,那时候我妈也年轻,抱着我,看一大把年纪的老婆婆在黢黑的板凳上摇头不落甲,她当时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担心老婆婆的身体吃不消。
老婆婆的丈夫,地道的农民老伯,蹲在门口一口口的抽着旱烟,吐出来的烟雾在小屋内翻腾,衬托着闭着眼睛手舞足蹈的老婆婆,整个小屋气氛别提多诡异了。
下来的老仙儿,也就是附在老婆婆身上的这位,下来就要香草,也就是抽烟,那农民老伯站起身来,把事先准备好的烟袋锅子点上,递给老婆婆。老婆婆鼓着腮帮子一口接一口的吸了十几口,这才开口说话,说自己是黄堂报马黄淘气,问清楚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