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交手,就显示双方的大不相同。
女真步阵中修炼筋骨的多,势大力沉,每一击都极为可怕。可他们的对手有军阵防护,还一个个身穿重甲铁盔。女真步卒想要造成杀伤就得用尽全力,还要瞄准要害位置才行。要是径直朝面积最大的胸腹攻击,可这样好不容易完成的劈砍或者捅刺大半都要全然无功。
黑灯瞎火的雪夜,突然遇袭的女真蛮子也不是谁都能冷静下来去找敌人的要害。就算有人瞄准了要害进行攻击,对面已经捅过来两三下了。要死要活的那一刻,多攻击几次就占大便宜了。
在长矛军阵这一边,所有士兵都是反复训练,也在演武棋盘中至少经历过一次模拟演练。他们仗着自己甲胄好,就按平常训练中的要求奋尽全力攻击就是了。虽然他们单个人的战力比不上对面的女真精锐,可只要真正一矛扎上去,对面的甲胄也扛不住。
哪怕一命搏一命,近卫队都还保持旺盛的攻击势头。
厮杀最激烈的一刻,战斗双方的交换比接近一比一,甚至在最开始萨哈连上来时,建奴还占上风。可现场的情况却是近卫队的军阵在不断向前。虽然他们每次只能踏前一步,虽然每一步都有同袍倒下,虽然每一步都伴随嘶哑的战吼和温热的鲜血,可他们就是在前进。
一名近卫队的班长捂着小腹倒下,血水正从他的手指缝里呼呼的流出。他的胸甲被对面一名悍勇的家伙奋力捅开了一个大口子,肠子都顺着甲胄的缝隙流了出来。他低下头单膝跪着,脑袋无力的低垂,可他的手抓着长矛,死也不放开。
一双双羊毛皮靴从他低垂的眼睛下迈过,同袍的战吼永不停歇。他咧嘴大笑的又抬起头,就看到对面也跪地倒下一名光头留着发辫的女真蛮子。对方正瞪着死鱼眼倒在地上,小腹,胸口,脖颈都是捅开的口子。血水从其颈动脉呲呲的射出,捂都捂不住。
“哈哈哈……。”看到杀死自己的对手被同伴干掉,濒死的近卫队班长发出开心的大笑。他奋起最后的余力大声喊道:“兄弟们上啊,把建奴扎成串串!”
呼……喝……!
战斗已然白热化,近卫队的士气依旧高涨。对手的悍勇和惨烈的厮杀并没有吓阻任何人,他们没有如毫无地位还形同乞丐的明军那样转身逃跑,同袍的牺牲和血腥的气息激活了他们内心深处潜藏的嗜杀之心。
反倒是萨哈连的部下在后退,不停的后退。哪怕他们今晚发挥的极其出色,在雪夜遇袭中迅速整队,面对强敌毫不示弱,却没办法改变自己正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