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西澈在关心自己,她的手又从头上放下来,但是目光依然望着地面,缓慢摇头说:“我没事……那会儿我应该没有受伤,应该没有受伤……”
凌西澈也开始四处张望。旺加努伊这一带,地广人稀,树木林立。各类建筑也建的不高,唯一比较高的是,身后树林另一头的红十字医院。
“应该?呵,那我先扶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凌西澈又说。此时他的心中已经大致猜到了今天安迪拉想要干嘛。
安迪拉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越来越难看,又想了片刻,最终答应凌西澈说:“也行,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放心。”
凌西澈听完又往马路上跨出一小步,伸手招揽着经过的出租车。
不到十分钟,便有一辆出租车驶近,停在他们的身边。
凌西澈拉开后座的车门,让安迪拉先坐进去……
韦弗利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某间高档套房内。骆甜甜吃完了一个盘子里的所有食物,此时正坐在阳台上,一边沐浴夕阳、一边无力发呆。
人一生病,便会害怕,便会胡思乱想,特别是女人,并且是身在异国,举目无亲,周围全是陌生外国人的女人。
“凌西澈啊凌西澈,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不知不觉间,她还自言自语念叨。很想见到凌西澈,很想他能够快点回来。
她仍旧在发烧,所以,她也没法动脑子想事情。她不知道她的手机在哪儿,也不知道给凌西澈打电话。反正她的脑子里要么空空的、要么胀胀的、要么痛痛的,身子虚脱乏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远处海边,夕阳的颜色越来越红,如那浓艳的血团,妖娆、磅礴。
习习海风吹到她的身子上,她又有了些许凉意,然而,她不想起身,因为无力起身。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又隐隐约约听见了手机铃声响。而且这一回,是她的手机铃声响。她亲手设置的,那首她最喜欢的歌。
终于,歌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然后,她通过它,轻而易举找到了她的手机。
她的手机,就被凌西澈搁在客厅的茶几上。她跌跌撞撞走过去,将它拿起来瞅。
只见这个电话是杜歧风打过来的。
“杜哥哥,他又打电话给我做什么?难不成,是因为西澈……”骆甜甜又拧着眉头,用力思考。
这一回,杜歧风打她电话,同样反反复复,打了好多遍。仿佛,她不接,他便不死心。一直打一直打,直到她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