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陆爷爷你好好休息。”
他抹了把眼泪,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回到了前厅。
见他出来,孙雪薇立即上前来问道,“爸怎么了?”
“没事,就是困了,可能是中午没午睡,年纪大了就这样,睡觉都没个定数的。”小明随口解释道。
“好吧。”孙雪薇也不好直接进去,是与不是都只能是了。
她看了看长风前跪着的陆砚臣,又问小明,“那他有没有说老四要怎么处理?”
“没说,估计是继续让他跪着吧。”小明回道。
孙雪薇默了默,略微有点失望。
小明知道她在想什么,便提了一嘴,“上次二少爷不也是罚跪就完事了么?”
孙雪薇撇了撇嘴,不再打听,而是看了一眼跪在雪里的陆砚臣,最后快步离开了雁园。
雪越来越大,小明收拾着前厅的残局,也时不时的往雁园张望。
陆砚臣就那么身姿笔直的跪在雪地里,双手一直举着陆家家法。
长风树下,那抹身影说不出的孤冷。
小明很想问四少爷,这么冷的天跪在雪地里不冷吗?
却不知,此时的陆砚臣,有一种灵魂跟肉体是分开的感觉。
他的灵魂留在了扶软身边。
此刻肉体所承受的痛苦,即使百倍千倍,他也是清醒着的。
所以,到底是多大的痛苦,能让她痛到心脏开始自我麻痹,陷入昏迷里不愿醒来呢?
他能替她扛的,仅仅是她所承受痛苦的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
多么微不足道啊。
……
1,2,3,4……
九十八,九十九……
多少个一百,扶软已经数不清了。
她只感觉到冷,越来越冷。
此刻的她,多希望有人来拉一把自己。
可她唯一能求救的是,反而是那个把她关进这个房间的人。
爸爸,好陌生的称呼呢。
不到五岁的孩子,脑子里有了一个绝望的希望。
是不是死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妈妈不是总说,死是一种解脱吗?
所以她死了,就是解脱了,对吗?
“不行!扶软,你不能这么想!你不能死!你要活着!”
另一个声音疯狂的响起。
“谁?”她听见稚嫩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