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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唐小白又把纸揉起来,揉到最小,张开嘴巴——
不行……
下不了口……
想了想,再次展开,拿起笔,在上面一通乱涂。
直到看见整张纸都涂满了墨水,一丝一毫都看不出画过地图的痕迹,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无辜地看着裴宣。
裴宣静静地看完她这一系列毁灭罪证的行为,待她抬头看来时,淡淡道:“粗制失实,无计里者不论。”
唐小白一僵:“怎么不早说……”裴师兄竟然变坏了!
“昔日秦氏有子善绘舆图,因而冯朴诬告秦氏通敌时,群情激愤,认为突厥势如破竹,可能是得了秦氏舆图。”裴宣道。
唐小白叹了一声:“我知道了,我不画就是了。”
既然是个危险品,不画就不画了。
但是她放下了,裴宣却没放下:“怎么突然想到画这个?”
“家兄和阿宵都去了河东,我记挂他们。”唐小白老实地说。
说罢,突然有了个想法:“裴师兄,下次我们讲《孙子兵法》怎么样?”她虽然现在帮不上忙,可是她可以学啊!
不料,裴宣露出犹疑之色。
“呃……”唐小白小心翼翼问,“裴师兄……你没读过《孙子兵法》?”
“读是读过,只是——”裴宣不解地看了她一眼,“你父兄皆本朝名将,熟读兵书,裴某岂敢班门弄斧?”
唐小白一愣。
对哦……
……
放学一到家,唐小白便问:“国公在凝春庭吗?”
她爹只要在家,一般都是跟她娘黏在一起。
然而这次的回答去不是她预料的那样:“国公在书房。”
唐小白跑去父亲的书房,一进去,就看到唐世恭在临窗写字。
“找我有事?”唐世恭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执笔,问话时头也懒得抬一下。
唐小白本来要说学兵法的事,瞥见他手边一个信封就被拉走了注意力,高兴地问:“是不是阿兄写信回来了?”
小祖宗和哥哥去河东半个多月了,也还没见写信回来,这也是她不安记挂的原因之一。
“没有。”唐世恭回答。
唐小白失望地“啊”了一声,抱怨道:“他们这么忙吗?写几个字的时间都没有?当初爹爹和阿兄在庭州打突厥人都没忙成这样!”
唐世恭停笔抬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