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
姚合玩味地笑了笑,捋起袖子往里走:“我来看看这具尸体——”
……
姚合的祖父曾是万年县管刑狱的一个小吏,他自小跟着耳濡目染,什么都会一些。
验尸也不在话下。
掀开蒙尸的布,一股酒气便扑面而来。
姚合皱了皱眉,随即笑道:“人都死了好几个时辰了,酒气还那么重,怕是都洒在衣上了!”
薛少勤不懂这个,只道:“人是众目睽睽之下被唐子谦一脚踢断气的,很多人都瞧见了,唐二小姐要我看着这尸首干什么?”
姚合一边检查尸首,一边笑道:“唐二小姐果然邪门,小小年纪,这也能想到!”
“想到什么?”薛少勤不懂就问。
“众目睽睽之下,人也不一定是唐子谦踹死的。”
薛少勤愣了愣,追问:“那还能是怎么死的?”
姚合直起身,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三寸长的银针,针尖起约三分呈青黑色。
“毒、毒、毒……”薛少勤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姚合摸出一块布,将针尖擦拭干净,又将擦拭后的布折叠收好,道:“这么明显的毒,随便一个仵作都能验出来,”顿了顿,“只是不知谁有这胆量、这本事往上报。”
薛少勤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死者中毒不能说?”
姚合不答反问:“我听说唐子谦刚因战功升了左卫中郎将?”
薛少勤点头。
“正四品呢!”姚合啧啧道,“这乞儿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想将唐子谦拉下来,”他一边说,一边盖好尸体,“上面的神仙打架,你一个小小县尉,还是别搀和了——”
……
“——薛少勤未必敢搀和这事,就算他发现了什么,也没那个胆子越过郑枚上报。”唐子谦道。
“想要上达天听,何须一个薛少勤?”
唐子谦与他对视片刻,笑了:“要是没人去御前告我怎么办?我自己把自己告了?”
李穆摇头:“一定要有人告你。”
光天化日犯下的命案,有人告才是正常。
若悄无声息压了下去,岂不是一手遮天?
“既然如此……”唐子谦想了想,勾唇一笑,“不如反客为主?”
……
正月二十,御史上奏,弹劾左卫中郎将唐子谦目无法纪、草菅人命。
天子龙颜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