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大小姐那儿取个梅瓶插上!”
“是。”阿元木木地应下。
李穆看了他一眼。
低眉顺眼,姿态谦卑。
谦卑得快掩饰不住内心的隐忍了。
“大公子知道阿元的来历?”李穆一边问一边朝床边走来,目光落在唐子谦的腿上。
唐子谦忙将腿一收,顺势盘坐起来:“什么来历?不知道!”拍了拍床沿示意李穆坐下,“我问了,他不肯说。”
李穆负手站在床前,道:“孤令人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古怪,大公子倒也不必过分为难他。”
虽说他平时也常看阿元不顺眼,但总是二小姐身边的人,二小姐待下人一向疼惜,要是被她发现阿元在唐子谦手里不好过,还不知多心疼。
他不想看到她心疼别人。
唐子谦当然不知道他心里千回百转,不以为然地说:“管他什么来历,现在是我府里的下人,我使唤他怎么了?”
“不要使唤狠了,叫他往外说去。”
“这是自然!”唐子谦点头,打量了他两眼,问,“殿下的毒都解了?”
李穆不答反问:“国公让你回来有何安排?”
唐子谦笑道:“父亲令臣竭力相助殿下。”
“如何相助?”
“殿下说如何便如何。”
李穆停顿片刻,问道:“程智度那边可派人去打探了?准备何时回去?”
“周荀会派人去打探,”唐子谦笑了笑,“不管程副将有没有问题,臣都赖在府里养几日,等他们到了京郊再回去。”
李穆点了点头,道:“你这次遇刺,不管是谁下的手,都不会草草结束。”
唐子谦闻言背脊一挺,眼睛也亮了几分:“玩阴的?”
李穆定定看着他:“先下手为强。”
唐子谦勾唇笑道:“殿下借臣几个人手?”
……
正月初十,奉旨进京献俘的庭州三千精兵行至与京城相邻的咸阳。
是夜,宿于咸阳城郊临皋驿。
立春未至,夜色犹浓。
戌时刚过,便灯火消沉,纵有巡夜兵的脚步声,也只衬得空旷寂静。
就在这样的沉寂中,突然,呼声瞬起:“有刺客!”
巡夜兵闻声而动,直扑呼声来处。
将将赶到时,便见驿站中后部的一座小院中窜出数道黑影,忙不迭分头追去。
此时,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