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什么来便是。”他嫌弃地道,“也就乾天麻烦些。”
尔尔恍然,扭头就想去找法器,结果刚转身,手腕就被他抓住了。
“急什么。”他皱眉。
“震桓公说不能再耽误了呀。”
离烨冷哼,下巴有意无意地点了点桌上放着的灯台。
尔尔顺着看过去,骤然发现这灯台身上泛着一层柔光,竟也是个法器。
“人命短暂,向来如烛火蜡台。”他道,“这个最合适。”
嘴上说不想帮忙,结果连东西都准备好了?尔尔讶异地拿过烛台看了一眼,又看了看他。
大佬的眉目生得太刚硬,可是心怎么这么软呐?
“多谢。”她握紧烛台,顺手将袖子里的琉璃瓶拿了出来。
这人坐着没动,自顾自地抿着茶。
可当她刚要动手把师兄的一魄转到烛台里的时候,大佬不甚满意地啧了一声。
眉梢一动,尔尔立马谦虚恭顺地转头,低着身子笑问:“这该怎么转呀?”
“这都不会?”
“小仙愚钝,还请上神指教。”她眯着眼笑。
不情不愿地将烛台接过去,离烨动手,以神火为引,干净利落地将孟晚的一魄化作火光,点在灯芯之上。
“用灵力做灯油,养到他能燃三寸高的焰火,便可以驱还肉身。”
尔尔满眼新奇地看着,闻言立马将自己身上的灵力倾泄出来,揉成浓醇的灯油。
她这倾尽所有的架势,看得离烨十分不顺眼,但他没吭声,只冷眼瞧着。
撞过无寿钟,她身上的灵力本就不剩多少,再供做灯油,一张小脸瞬间变得惨白,不过她倒是开心,左摸摸右掏掏,将经脉里残存的灵力都全给了出去。
给完之后,站也站不稳,摇摇晃晃地跌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这样是不是就成了?”她高兴地问。
离烨不太想理她,脸都转向了另一边,可她灵力枯竭,头晕眼花的,他一个不注意她就要往地上栽。
伸手将她捞过来,他恶狠狠地道:“没成,明日也需要灯油,后日也需要灯油,你这点灵力,养不了他的魄。”
这话几乎是贴在她耳侧咬着牙说出来的,尔尔轻轻一颤,脸颊上都跟着起了颤栗。
“你……”她眼神恍惚地道,“别老这么凶。”
她还没见过他真凶起来是什么模样呢。
不耐烦地拢了拢她的外袍,